整个窗口都被卓木克堵住，挡在了毕方身前，林赛瞬间失去了射击目标。

距离太近，射击太危险，他只能去拉拽卓木克，想将卓木克拉回车内。

可毕方踩在侧踏板上，直接将卓木克的手臂压在车门上，扒着窗沿的手重握捕鲸叉，一刀扎下！

锋利的钢刃穿透手掌，扎穿了铁皮车门，金属剐蹭，发出刺耳的锐鸣。

卓木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被一刀钉在车门上，疼痛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大脑，几乎怒不可遏，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紧急叫停林赛的拖拽。

“太乱了！”西斯科不得已放下枪支，面色凝重。两辆车并排行驶，他们在右边，毕方却缩在车的左边，隔着贴膜玻璃，稍微暗一些就完全看不到对面情形，根本无从下手，直接射击，极有可能把同伴打个对穿。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的发生都在眨眼间。毕方抓住卓木克手臂，借助这个支撑点彻底蜷缩在车门下。

林赛眼看拉不动，手枪对着卓木克剩下车门便是连开数枪。数个弹孔出现在车门上，微微透光。

“中了吗？”

“在后门！”卓木克怒喊。毕方拽住对方手臂，再次转身，后背贴紧车身，避开射击的同时掏枪反手砸下。

狂风掠面而过。砰！又一面玻璃碎裂，碎玻璃茬甚至溅到了林赛的脸上，可他丝毫不敢眨眼。

砰砰砰，接连数枪。中了吗？冷汗从林赛的额头滑落，他喉结耸动，童仁在眼眶中不断颤动。

不，不对！他又换位置了！一道阴影陡然降落，笼罩住林赛。林赛抬起头，表情僵硬。

狂风呼啸，浑浊的汗水在不等坠落就干涸在了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汗渍。

漆黑的枪口泛着冰冷的光泽。林赛下意识转动手腕，坚硬的枪口直接顶起了他的头皮，一股寒气直透进他心里去。

“别动！”毕方厉声喝道。林赛不敢再动，他低下眉角撇了一眼。卓木克的后脑被对方用一只手牢牢按住，用力下压，整个颈椎卡在车窗上，像是上到了断头台，看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

破碎的玻璃碎片甚至刮破了脖子上的皮肉，渗出了些许鲜血。

“把枪放下！”毕方枪口指向下方，抖动了两下。

“听他的！”卓木克发出了漏气般的嘶吼，声音并不大，几乎要被淹没在风声中。

鲜血从他的牙缝间渗出，甜腥的气味顺着气管上涌。他的整张脸都挤压在车门上，彻底扭曲变形。

卓木克甚至能听见颈椎间的软骨在哀嚎，只剩硬骨在努力地支撑着脆弱的血管和神经。

刚刚毕方转回来时，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似乎还打断了几颗牙齿。

“我再说一遍，放下！”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林赛表情变幻数下，最终化为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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