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情是多过理的,论是多过据的,他很清楚,这种方式是说服王英的唯一机会了。
静默片刻后,老邹默默抬手鼓掌。
随后更多的人鼓起掌来,包括岳云鹤,甚至包括夏雪。
尼玛明明没什么专业的内容,怎么就这么令人激动?怎么就升华到了这种高度?
这场面再次证明了,搞技术的人如果有好口才,就像有文化的流氓一样可怕。
“逸夫,不管你有没有说服王教授,你是说服我了。”老邹的激动无以言表,“这些话明明就是在我心里的,在每一个人心里的,但我们就是说不出来,就是难以表达,在这里我也跟王英,跟我老大姐多说一句,在这个会议室里,我们,只搞电的,仅此而已。”
岳云鹤的表情也颇为动容,长叹道:“世亮说得不错,在坐的都是过来人,经历过最困难的时期,也还记得求着苏联人的日子,现在机会和自主权,就在我们自己手里,听了这些话,我也找到了自己坚持的原因——为子孙后辈造福,为技术创新开路,至少,就电力系统而言,是这样的。”
两位大佬如是慷慨陈词,每个人心里也静静燃烧着自己的电力梦。
实际上,在大容量水电机组技术之上,下一个议题将提出的直流输电方案才是更为重要的,一旦那个技术引进,对输电,对整个电网将产生巨大的效应,看到960万平方公里之上的大电网整合,看到从三溪到上沪,从西疆到东海长距离直流输电落成,这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王英,你怎么忍心否定它?
沉默已久的王英,默默望向张逸夫,虽然她也有动容,但完全控制住了:“小张,你刚刚的言论是一种情感绑架,很多地方都有浮夸的成分,也没有严谨的科学论据。”
亢奋的会场,重又有人叹息起来。
已经这么努力,这么拼了,依然说服不了她啊……
“但不得不承认,这些话击碎了我心里很多东西。”王英语气依然坚定,“在大局上,我会用其它方式继续反对三溪工程,而在眼前的这个局部上……我不得不承认……”
王英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不得不承认这份论证无懈可击,这是在坐所有专家长达两年努力的结果,我为自己之前的一些过激言论向大家道歉。”
全场为之一振。
这块硬骨头终于松口了!
此时此刻,最兴奋的莫过于岳云鹤了,你妈的两年了,两年了,你他妈终于转过这个弯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