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这个恶心的问题,领导用人。能力固然重要,但忠诚更重要,有能力没忠诚的人,不如不要。
更麻烦的是,滇南的投名状,张逸夫至今没有签字。
几天前的张逸夫,或许还会为这事夜不能寐,现在却想开了许多。
望着滔滔江水,张逸夫觉得无论是黄正辉还是自己。甚至是贾天芸,只是一朵浪而已,一切都很短暂,一切说变就变,历经了这些,他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争斗,也积累够了足够的资本,别再自己为难自己了。
就像夏雪说的。就做吧,也没什么嘛!
“姐。组织叫我去蓟京,搞北漠,我义无反顾。”张逸夫淡然叹道,“可如果让我去拜一个人,那就算了。”
贾天芸一愣,完全摸不清头脑。黄正辉是自己人呐!
张逸夫接着说道:“前人自颂‘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没那么高觉悟,可也有自己的坚持,帮你做事我一百个愿意。帮组织做事我也义不容辞,但我不想跟着他。”
贾天芸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他是部长,是你的领导,也是我的领导,不跟着他跟着谁?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意见?”
“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不想跟着别人了。”
“那跟着我,就不是‘跟着别人’?”
“你不一样……你是……”
“啊……”看着张逸夫的神色,贾天芸再次给了他一拳,“你怎么又来,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不合适。”
“……”张逸夫感觉长江的水,简直就是自己哭出来的,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我跟峦松说过,组织如果不需要我了,我就去搞恒电了,我感觉自己在那边发挥更好。”
“这我清楚。”贾天芸很快回过神来,没反对也没支持,“这得等北漠定下来后再说。”
“北漠不定,我还永远悬滇南了?”
“我就一点不明白。”贾天芸再次问道,“见见黄正辉,谈谈自己在北漠工作上的优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为什么就这么抵触呢?”
“这话,咱们不好聊。”
正说着,船靠岸了,胡主任领着大家登岸,付强回头看了看二人后说道:“贾主任,张局长,这边也没什么重要的地方,要不你俩在船上等等,我们很快回来。”
“成。”贾天芸冲他点了点头。
付强这便簇着大家往外走,连开船的人都定好了船,上岸离得老远抽烟去了。
“现在能说了吧。”贾天芸冲张逸夫道。
“不是这问题。”张逸夫十分苦恼地挠了挠头,“这真不是咱们该聊的事情,我没到那水平,你也不该操心。”
“那什么水平能聊?”
张逸夫指了指上面。
“对,我父亲很喜欢黄正辉,而且这么多年他功劳不小。”贾天芸想也不想说道,“所以你不更该听从他的领导了么?”
张逸夫想了很久,这才说道:“你觉得我喜欢钱么?”
“这哪跟哪?”
“你就说喜欢不喜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喜欢呗。”贾天芸直接说道。
“可现在,我如果要在组织里继续干下去。”张逸夫轻轻拍了拍胸口,“道可能就没了,所以我说,北漠定了,我就该走了;如果北漠跟我没关系,我也该走了。”
听到这里,贾天芸终于明白了一些。
“我就不明白,经个商就那么有意思么?”贾天芸十分不解地摇了摇头。
“也不是有意思,主要是我没本事从政。”张逸夫如是答道。
贾天芸摇了摇头,哼了一声:“没本事的人我见得多了,反正没你。”
话罢,她又问道:“想急流勇退?要是我就不放你呢?”
“我也不知道。”张逸夫茫然道,“我就没考虑过这茬。”
“哎……”贾天芸长叹一声,“要不是我去外国呆过两年,还真不一定肯放你。没办法,人都有自由的人格,自由的选择,自由的路。”
“多谢成全。”
“哪那么容易?”贾天芸又哼了一声,“你等着吧,北漠定下来之前你哪都甭想,必须把这事做漂亮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