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何在?”
李世民环顾一周,由于姬松站在众臣中间,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
姬松一愣,却不敢怠慢,出列道:“臣姬松在此!”
李世民看到姬松时也是一愣,因为变化太大了。
走的时候还只是一抹胡子的姬松,此时却是蓄上了漂亮的胡须。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还能当他是当年的少年侯爷?
稳重了,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
但也沉默了,这不是言语上的沉默,而是经历世事之后的沉淀,是谨言慎行后不言语。
收回思绪,李世民深深看了姬松一眼,道:“卿五岁治宣州,富民,强民,纳民,增赋税,富地方,建书院而树人才;约束豪强,与民休息,扩田亩,育新种,百姓富足。
后,炼钢铁,筑铁城,开铁矿,使得大唐从此不在缺铁;
制宣纸,树桑麻,立文教。”
“卿劳苦功高,功莫大焉,朕心甚慰!”
随着李世民从口中亲自说出姬松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众人就算是再严苛,此时对姬松也没有了半点不敬之心。
这是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臣子,他们虽然不喜欢姬松,但不妨碍去欣赏他。
姬松神情有些恍惚,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吗?
自从近两年还没有船队消息后,他就不停地用繁忙的政务麻痹自己。哪怕有些空闲,也是在家教授次子姬泽。
万万不敢让自己闲暇下来。
因为一旦闲下来,自己就会想起姬青,王玄策,刘先成,薛礼,和那上百学子。
四年多了,按照约定,去年就应该回来的,但现在却还是没一丁点消息,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般。
只有让自己繁忙起来,才不会去胡思乱想,不然非得疯了不可。
宣州之事,很多都是自己起个头,之后就很少去管。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只要领头的给个方向,下面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将之完善。
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陛下容禀!宣州之事多耐众官员协力而成,更有百姓对臣的信任,这才短短五年时间使得宣州大治。”
“臣功劳微不足道,不足以让陛下如此赞誉。当涂县令尉迟宝林,开铁矿,建铁城,治豪强,安抚百姓,居功厥伟。”
“程处嗣扫荡群盗,水匪,靖安地方,使宣州百姓就算妇孺也敢独自上路,而无虞。”
“各地县令谨守本分,安百姓,断廷狱,开田亩,修水利。徒步下乡,一年足有大半之数在田垄之间。”
“夙兴夜寐,以身作则,小吏不敢欺下,小民不敢欺上,豪强不敢坐威。五年治理,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民心且安,心念大唐之人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姬松躬身下拜道:“臣至多安坐府衙,居中调度。治民不如宝琳,辛劳不如各地官员。”
“所以,臣不敢居功!”
姬松下拜,久久不起!
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李世民目光复杂地看着姬松,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和成长的少年,此时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现在更是大唐的栋梁之才。
想起过去种种,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亏欠他良多啊!
“你也不必谦虚,宝琳和程家老大的功劳朕都记得,都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其他官员朕也都会一一赏赐。”
“现在来说说你的赏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