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陆怀安眼睛都不眨地全收了:“行,辛苦了。”</p>
这……他们来真的啊?</p>
杜厂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背都挺起来了:“诶,好嘞!”</p>
等着纺织厂过来服软的淮扬,等到天黑都没见着个人影。</p>
邓部长也硬气,索性就拿其他厂家的布料送进了车间。</p>
综合商场这边送货是固定的,很快就到了他们上新的时间。</p>
开春了。</p>
诺亚这边把棉袄之类的全部下架,开始上毛昵针织衫衬衫外套等各种春款。</p>
淮扬这边也把棉袄下了架,但上来的,却一件毛昵都没有。</p>
说是春款吧,也算。</p>
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p>
价格倒是差不离,没涨什么价。</p>
只是顾客一来,衣裳拿在手里就感觉不大一样:“这……这衣裳怎么这么硬?”</p>
“新,新衣服嘛,当然硬。”</p>
布料不大好,只能先过好浆拿过来挂,免得挂出来不好看。</p>
也有人没细瞧就买回去,一穿就不对味了。</p>
“这料子不行。”</p>
不透气,花纹也不够细腻,尤其是边角袖口,扎的人生疼。</p>
有人两家店都买了,一比较,嗬!</p>
第二天就有人去商场跳着脚骂,骂他们黑心,拿以前的旧衣裳出来卖。</p>
淮扬这边的连忙解释:“真的是新款,怎么会是旧衣裳呢?”</p>
“绝对是旧的!”这人拿着衣服一抖,很果断地道:“你看这衣服,和以前我买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样的!淮扬一直都在更新,怎么可能有这种布料的衣服!”</p>
旁边也有人搭腔,恨道:“而且价格还是新衣裳的价!”</p>
解释不通,也没人信,吵得不可开交。</p>
最后只能愿意买的就买,不想要的就退掉。</p>
一天时间,昨天卖掉的衣裳,退回来一大半。</p>
这么高的退货量,当然会引起吴经理的注意。</p>
查看了一下质量后,他当即生气了。</p>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吴经理瞪着邓部长,很直接地道:“这种质量你拿去摆地摊行不行,去赶集也可以,别拿来败我商场名声!”</p>
过去那摆地摊的还不一定是这质量呢!</p>
踩线都有歪的!</p>
邓部长焦头烂额,到处找纺织厂。</p>
拿着诺亚这边的布料,找厂子一家一家问,能不能做出来。</p>
倒真让他找着一家,说能做出来的。</p>
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p>
这半个月里,陆怀安他们收的这些纺织厂旧机器的布料,也都做成了衣服。</p>
踩线一般,有些是拆了踩,踩了拆的,毕竟是新手。</p>
不过态度是好的,至少衣裳做出来,版型还可以。</p>
“只是这衣服……没法进商场吧。”</p>
陆怀安随便看了看,嗯了一声:“我也没想它能进商场啊,不是说过了?卖县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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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龚皓琢磨着,有些迟疑:“先去哪个县呢?”</p>
陆怀安放下衣裳,轻声笑了:“永东县。”</p>
“……”</p>
瞥了他一眼,陆怀安挑眉:“你不会以为,余唐把我们卖了,啥事没有吧?”</p>
把他当圣人了?</p>
龚皓眼神一厉,跟着笑起来,咬着牙道:“当然不,我只是高兴。”</p>
也是,余唐这些人,踩着他赚钱也就罢了,还出尔反尔,这次差点害得他前功尽弃,还平白连累了陆怀安和蔡芹。</p>
这笔账,总该要回来的。</p>
衣裳全部用油布包好,裹起来,一大袋一大袋地塞上车。</p>
满满当当的一货车,沈茂实和孙华径直往永东县去了。</p>
按照陆怀安的指示,车子就停在离余唐制衣厂一条街的地方。</p>
敞开了车斗,拉下来两张长椅,铺块木板就是桌子了。</p>
再提个袋子下来,打开就是卖衣裳的摊子。</p>
难得的好天气,买衣裳的人可真不少。</p>
余唐这边也不是没反应,托人过来查了两三波,各种证明非常齐全。</p>
又都是盖了南坪市这边的章子的,永东县里这些人也不敢擅动。</p>
气得柯厂长在心里骂娘,最后咬着牙道:“问清楚没有?他们这些衣裳哪来的?”</p>
他倒是想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永东来动他这条地头蛇。</p>
“这……”</p>
工人犹豫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道:“说,他们说是……淮扬制衣厂的……”</p>
淮扬制衣厂!?</p>
柯厂长怔住,不敢置信地道:“你说啥?”</p>
回去猛翻文件,把当初的合同翻出来,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淮扬制衣厂。</p>
“我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