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苦头都吃尽了。</p>

他凑到门边往里看，恨不能马上看到沈如芸出来。</p>

可是一直没动静。</p>

站的脚发麻了，他忍不住来回走走。</p>

走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了，心情越焦躁，走得就越快。</p>

来来回回的，看得沈茂实眼睛都花了。</p>

“29号沈如芸的家属！沈如芸的家属！”</p>

护士出来喊，陆怀安几乎是直接扑过去。</p>

“在，在的，我是她男人，她丈夫！”</p>

护士哦了一声，递出来一个奶娃娃：“这是你儿子，还有个小的正在清洗。”</p>

“……”</p>

？？？</p>

陆怀安懵了，整个人都呆住。</p>

不是。</p>

“这个……是不是弄错了？我是说，沈如芸，三点水的沈，如果的如，芸豆儿的芸……”</p>

“是29号噻？”护士对了一下牌子，利索地点头：“没错的，双胎，你赶紧去找一下病房，等会就要转病房了。”</p>

陆怀安都没来得及再多问两句，她就把孩子递了过来。</p>

双，双胞胎。</p>

原本陆怀安想着，肯定是女孩儿的。</p>

最好是三个女儿全都来。</p>

结果？？？</p>

沈妈凑过来，生怕他没抱稳当：“小心，你赶紧坐下，还有个小的是吧？男娃女娃？”</p>

“不知道呢还。”陆怀安还有点懵，没回过神来：“怎么，怎么就是两个呢？”</p>

“哎哟，两个多好！”沈妈可高兴坏了。</p>

不是，不是两个的问题。</p>

陆怀安皱着眉，想着沈如芸做过的检查。</p>

他只说过不让她查男女，倒没问过详细的，每回都只是问问平安，孩子好不好。</p>

沈茂实也兴奋得不得了，瞅着这小奶娃软乎乎的，爱得不行：“哎哟，这小嘴巴，跟安哥一模一样。”</p>

养过三女儿，陆怀安确实没有过儿子。</p>

此时瞅着怀里这奶娃娃，他都有些迟疑：“这，儿子……”</p>

“是呢，是个带把的！”沈妈咧着嘴，乐坏了：“哎哟，真喜人。”</p>

沈茂实弯腰瞅着：“他叫啥名啊？芸妹不是说你们把名都想好了吗？安哥，他叫啥？”</p>

“……”</p>

很好，把他问倒了。</p>

陆怀安想的，全是女儿名字。</p>

“这个，回头再说吧。”</p>

对了，他媳妇！</p>

他起身，把孩子让给沈妈抱着：“我去瞅瞅，不是说小芸快出来了。”</p>

沈妈抱着孩子坐下，高兴的和沈茂实说着：“哎哟，你看看这鼻子……”</p>

心里惦记着沈如芸，陆怀安没再坐了，起身等到门外。</p>

幸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p>

不一会儿，护士把小的也抱了出来，腕上套着个粉色的环。</p>

刚才见过，这会她也没再喊了，直接把孩子递过来：“恭喜恭喜，是个千金。”</p>

“谢谢，谢谢！”陆怀安赶紧抱住，来不及看一眼孩子，又叫住她：“我媳妇呢？”</p>

“马上就出来了！”</p>

陆怀安哦了一声，连连点头：“哎，好嘞，好嘞。”</p>

他这才低头看了看孩子，皱巴巴的，挺丑的。</p>

哎哟，这也忒丑了，咋跟她哥，一个塞一个的丑。</p>

心里叹了口气，陆怀安把孩子交给沈茂实抱着：“我等等如芸。”</p>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些。</p>

女儿大概是饿了，嗷嗷地哭。</p>

那嗓子，刺耳得让周边的人都直皱眉头。</p>

陆怀安怕她哭坏了，连忙叫沈茂实给抱病房里去：“我买了奶粉的，先顶一顶，等如芸有奶了再喂。”</p>

“哎，好。”</p>

怕儿子也饿着了，陆怀安让沈妈也一道抱去。</p>

“你一个人在这没事不？”沈茂实想了想，怀里孩子闹腾得不行了，他赶紧走：“我马上过来啊！你坚持一下！”</p>

他们刚走不久，护士就推了个产妇出来。</p>

白布直接盖到了脸上。</p>

陆怀安脸上的笑刹那间冻结了，整个人如坠冰窟。</p>

不，不可能的。</p>

那一瞬，他感觉心跳都停止了跳动。</p>

脑袋里仿佛有血在冲击着太阳穴，一股一股的。</p>

他想到了那年，沈如芸脑血栓，所有人都劝他别救了。</p>

又想到了那年，他摔了腿，躺了一个月，沈如芸拖着病体撑起一个家。</p>

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现在日子也好过了，她竟然？</p>

不，他不相信。</p>

陆怀安脑袋里一片混沌，明明那推车从里边走到他面前，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p>

他努力地张开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p>

“不！”</p>

“啊媳妇啊！”</p>

有人冲过来，趴到推床上嚎啕大哭，陆怀安怔住：嗯？</p>

那群人围着推床哭叫，迅速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p>

直到这时，陆怀安才感觉四肢在一点点回暖。</p>

不是说如芸马上出来吗，刚才这个，不是她！？</p>

“怀安。”</p>

陆怀安扭头，看到沈如芸虚弱地躺在推床上，疑惑地看着他：“孩子呢？”</p>

孩子，什么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