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上，汤姆所见的景色，只有“萧条”两个字才最为贴切。昔日红色帝国的繁盛的首都，如今只剩一片狼藉。虽然宏伟的建筑还在，但却只剩下一个空壳。街边到处都是涂鸦、破碎的酒瓶、昏睡的酒鬼和拿着各式各样杂物的小摊贩。偶尔走过街头的路人，也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似乎连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些小摊贩们说。</p>

赫敏却没这些顾虑。她好奇的看着街头摊贩们怀里、篮子里、地摊上的那些小零碎：酒、酒杯、烛台、收音机……好像什么都有。</p>

“看起来很有意思，这里是旧货市场吗？”她饶有兴趣的向汤姆问到，“原来莫斯科是这样啊……那边的长队在排什么？”</p>

汤姆没有回话，他很清楚这些摊贩的来历——可能在几年前，他们还是教师、工程师、工人，而现在，他们都走上街头，摆起了地摊，成为了“灵活就业者”，为俄罗斯的“地摊经济”贡献了一份力量。他还很明白，这个所谓的“旧货市场”，可不是以“节约”为主题开设的。这里的主题是“生存”。他朝赫敏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条长龙。</p>

“面包店。”他只是看了一眼队伍最前排离去的人怀中包裹的模样，就明白他们在排什么。</p>

“那这家店面包的味道一定很不错，”赫敏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p>

汤姆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的神情，抚摸了一下赫敏的头发。</p>

“怎么啦，突然摸我的头？”赫敏将汤姆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拍掉，有些不满的抱怨着，“发型要被摸乱了！”</p>

“没什么，挺好的。”汤姆顺势握住了赫敏的手，捏了捏，感受了一下那软弹温腻的触感。</p>

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洁如白纸的孩子啊！汤姆有些感慨，赫敏见识到的东西，还是有点少了。</p>

汤姆两人已经离去，面包店门前的队伍还在缓缓挪动，直到一位身着风衣的女子走到橱窗前。</p>

她穿着一件体面的呢子大衣，用衣领和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面孔，弯腰向面包店的小橱窗里低声问到：“还有面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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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已经卖完了。”</p>

这句回答很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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