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娜将菲兰和莉雅遇袭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佣兵王和西斯塔尔都吃了一惊。不过他们两人对这件事都有所预想，让他们吃惊的并不是事件本身。佣兵王是惊讶于玛莫的情报竟然如此迅速，而西斯塔尔则是奇怪泰兰娜怎么之前没说这件事。</p>
西斯塔尔向泰兰娜勾了勾手指，让她俯身将头凑了过来，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吗？"</p>
泰兰娜立刻肯定了他的疑问，"袭击就是今天发生的，我是在会议进行过程当中接到的消息，我本打算晚上回去再详细告诉你的，我现在说出来是因为..."</p>
西斯塔尔用手指按住了泰兰娜的嘴唇，让她不用再说下去了。然后西斯塔尔坐直身子，对佣兵王说："这是我们通过某种特殊渠道搞到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不过这个消息绝对准确，我想过些天佣兵王您也会接到类似报告的。这样一来，法尼斯的形势就彻底恶化了，各方势力已经撕破了脸，接下来要爆发的可能不仅仅是一场内乱，甚至可能是一场内战啊。"</p>
索隆很赞同西斯塔尔的说法，他说："没错。现在法尼斯大致分裂成了三个势力，朱利安十三世领导下的皇室、教会以及骑士王菲兰。其中光明教会内部比较复杂，派系较多，但要扶植一个对教会友善的政权应该是他们的共识。很多地方贵族深受皇室压迫，他们和菲兰一起构成了新的一股势力，不过现在对他们的形势很不利，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反击。"</p>
西斯塔尔最近也曾仔细研究过法尼斯的形势，他分析说："目前朱利安十三世和菲兰亲王已经彻底处在了敌对的立场上，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可避免，但光明教会的态度却值得猜测。我们知道，那个教会内部也是派系林立，不过我猜想，他们会在教皇的压制下采取中立观望的政策，因为只有那样，它们才能从这场纷争中获得更大的利益。"</p>
马克西姆回想了一下关于光明教会的相关情报，发现西斯塔尔猜测很可能成真，他说："从光明教皇最近的几项措施来看，他们确实是要采取中立的政策。不过这样也可以理解，不用去拼死拼活，只要在双方提出的条件上进行权衡就可以了，到时再用致命一击将其中一方打入深渊。这是最为理智的政策，我们沙漠王国很可能也会采取同样的观望政策，不知道领主阁下您怎么想呢？"</p>
西斯塔尔有点无奈的说："我就没有你们那么从容了，我只能选择站在菲兰亲王一方。朱利安十三世一向对我们玛莫极为敌视，而与我们关系密切的几家大贵族——比如豪德赫克家族——现在已经都坚定地站在了菲兰一方，所以我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希望我们双方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冲突。"</p>
佣兵王说："这个我想应该不会的。我们现在只是观望，即使以后介入也应该不会特别深入，而领主阁下您估计也不会倾尽全力去帮助一个并不牢靠的盟友吧！玛莫和豪德赫克等家族的关系确实密切，不过你们和菲兰的关系就说不上有多可靠了吧！"</p>
西斯塔尔点点头，然后晃了晃手中那份互不侵犯条约，说道："我们玛莫和菲兰亲王的关系也许比这个要更好，但同样需要考验。至于说什么倾尽全力的帮助那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九城联盟那里仍然很乱，我根本就抽不出足够的兵力来支援菲兰。除了物资和财力的援助之外，我只希望泰兰娜和她的手下能为他们稍微出一些力，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p>
佣兵王站起身说："感谢您对我们坦诚相告，以后我们制定对策的时候一定会仔细考虑，尽量避免与您发生冲突，恪守我们之间的盟约。"</p>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番，西斯塔尔就告辞离开了。</p>
他们要谈的话题已经结束了，那个互不侵犯的协议至少让他们得到了对方的一个承诺，他们都希望这个承诺会是信任的开始。至少现在，西斯塔尔还没有与沙漠王国进行冲突的意思，如果双方一直能保持和平状态，那就再好不过了。</p>
佣兵王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想让现在的玛莫成为他的敌人。在之前九城联盟内战爆发时，他曾打算过参与其中，但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战争就结束了，而且是以弱势一方玛莫的完胜而告终，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对九城联盟的政策。玛莫本就拥有极强的财力，现在又拥有了可以快速打败数万敌军的军事实力，随意插手九城联盟的内部事务绝对是自寻烦恼，所以他才寻求与玛莫建立同盟或者签订互不侵犯的协议。</p>
西斯塔尔走后，马克西姆对佣兵王说："这位格尔登领主到底还是只肯签署一份互不侵犯条约，虽然这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过，你觉得这份条约会有多大效力呢？"</p>
"条约本身根本就没什么效力！"佣兵王说，"这份条约并不是秘密，但我们双方目前都不打算主动向外公布，那么它的约束力就几乎为零，它只是表明我们的一种态度而已，能否维系下去靠的是双方的诚意。当然，更重要的是会不会有利益上的冲突。"</p>
马克西姆有点担心的说："格尔登领主那番改革社会的理念可是相当疯狂啊，如果他真的那么去做，那么我们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