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需要走着自己的班底,这样的班底显然也不只是在军方,不只是说有着勋贵们的支持就好。毕竟治理天下还是需要文官的,是需要有着一些比较可靠的体系。
从现在开始就培养自己的班底和体系,朱雄英觉得没问题,对于这样的事情,老朱也是乐见其成。毕竟年龄在这,老朱哪怕自认为身体很好,可是也会担心一觉不醒,会担心江山传承。
现在这样就很不错,朝堂之上有着一些可靠的官员,朱雄英这里也有重点培养的官员。
作为最早成为太孙系的文官,茹瑺的地位是很特殊的。他是曾经的太孙伴读,哪怕太孙没有在他的影响下成为儒家弟子期待的国本形象,可是只要太孙看起来不是暴虐成性,那么一切都还好说,以后还有机会。
更何况哪怕有些官员觉得太孙骨子里很像当今天子,但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好事。
当今天子对文官压迫很厉害,当今天子对勋贵下手也不客气,当今天子威望十足……但是不管怎么样,当今天子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当今天子也是开国立朝,让天下的百姓们能够有口饭吃,不需要担心天下大乱。
更何况很多人也是看出来了,当今天子对文武百官不好,但真的爱民如子。
如果太孙继位后也能做到这些,一个盛世王朝说不定真的就可以到来。到那时,这也算是上是很多文官所期待的大治之世吧,可以让他们一展抱负、青史留名。
到了东宫,这对于茹瑺来说意义是不同的。
平常太孙都是在文华殿或者乾清宫接见,或者是更加具备官方色彩的奉天殿这样的地方。而现在的东宫,这显然也是具备着一些信号了。
朱雄英其实也习惯了这些,他的一些行为会被很多人解读,他的一些行为也确实是有着一些明显的信号的。
“臣茹瑺拜见皇太孙殿下!”茹瑺很有规矩,立刻拜倒。
朱雄英笑着抬手说道,“良玉多礼了,在这里无需多礼。说起来,过两日本宫要在东宫考评勋贵后裔。本宫记得茹鉴也长大了,到时一并过来!”
茹瑺虽然激动,但是还是说道,“殿下,这于礼不合吧。”
朝廷此前颁布法令,要开始考核功勋了,但是可没说要考核文臣家的子弟。这里面也很好理解,勋贵的爵位是可以传承的,文臣这边就算诗书传家,但是科举没能出头,那也没办法。
茹瑺有点激动,他这样的传统文臣有些时候看起来似乎是不太看的上武勋,可是这些文臣也都很清楚,那些爵位是他们这些文臣很难得到的,他们是很难做到与国同休,他们很难有一个爵位让子孙后代衣食无忧。
朱雄英笑着对茹瑺说道,“本宫记得年幼时曾去过良玉府邸,如今一晃也过了十多年了。这些年,本宫倒是成长了一些,良玉更是才华出众,本宫对良玉期待颇高。”
茹瑺立刻激动跪倒,有些哽咽,“臣必肝脑涂地以报殿下!”
茹瑺有这样的态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样的封建王朝,还是非常在意君君臣臣这一套的。普世价值里面,也确实有着知遇之恩等等。
朱雄英笑了笑,对茹瑺说道,“良玉,如今朝廷上只怕有不少人在议论迁都之事,少不得有些抱怨、牢骚。以良玉之见,迁都之事该如何?”
茹瑺自然脱口而出,这事其实早就定论,“殿下,应天府繁华,只是定都应天府,想来不出两朝便会歌舞升平、奢华享乐。如今在应天府已有这般风气,江南繁华……”
朱雄英笑着打断,对茹瑺说道,“良玉无需多言,迁都之事早有定论。其实皇爷爷此前也多有考量,应天府有应天府的好,关中之地也有关中的好处。哪有真的完美之地,咱们迁都也只能是找个平衡。”
这也是朱雄英的心里话,自然不存在什么完美无缺的首都之选,大明需要的是一个符合绝大多数需求的首都。哪怕因此有些不足,也是可以容忍。
看着茹瑺,朱雄英直白问道,“迁都之事不容置疑,良玉此前也随本宫在北平公干。这一次若是让良玉第一批迁过去,安置百官、家属、士绅,可好?”
茹瑺二话不说,躬身领命,“臣领旨!”
对于这样的工作安排,茹瑺当然接旨领命。实话实说,他并不想领这个工作,但是既然皇太孙开口了,茹瑺自然不会拒绝,他知道这也是皇太孙对他的锻炼。
多做事自然也就能多出成绩,有些事情也算得上是皇太孙对他的信任,这样的工作更加不能拒绝,他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期待着能够在皇太孙的心目中成长真正的肱骨之臣。
一个陪读的身份让他抢占先机,这些年的不俗表现也让他有了更多的表现机会。但是茹瑺明白,他不能骄傲自满,朝堂之上还有很多有才华的人,很多人也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而已。
可不能觉得自己就是不可取代的,更何况茹瑺还有很多的期待和抱负呢!
对于茹瑺的表现,朱雄英是很满意的,朱雄英喜欢这样听话的文武,尤其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朱雄英更是不喜欢大家议论纷纷,不喜欢有些人不断的置疑。
或许现在的朱雄英已经有着一些独断专行的潜质了吧,以后的朱雄英会不会是独夫这就很难说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朱雄英来说,现在也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在茹瑺离开后,严震直来了,这也算是太孙班底的重要一员。
实际上严震直算不上是传统文臣,他是家境殷实被选为粮长,这才慢慢出头。这个职位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官,这是吏,当然比吏强一些,粮长是世代相传的职位。
看着严震直,朱雄英笑着开口,“震直,可知外界多有议论本宫重工匠、喜奇淫巧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