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心里清楚，这是大秦帝国见过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

十三万大军被杀，却依旧国土丢失，整个九原郡，就只剩下一座孤城还在坚守。

“大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陛下，更对不起大秦国人百姓——！”

蒙毅见到蒙恬与扶苏到来，紧绷多日的神经一松，大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蒙毅这些日子见到袍泽兄弟战死沙场之时心中的苦涩，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谁也无法明白。

这一刻，见到蒙恬到来，在也压制不住情绪，直接是奔溃了。

“呼”

长出一口气，蒙恬将蒙毅扶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陛下，更没有对不起大秦国人百姓，你只是对不起那些跟随你战死沙场的儿郎，他们在也回不了家了——！”

蒙恬的这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让蒙毅心下的愧疚更甚，无数青年儿郎，他们本就大好的年华，却死在了九原之上，在也回不去了。

他们的生命永远在这一刻的定格！

“不必自责，沙场争锋死伤在所难免！”

蒙恬深深的看了一眼蒙毅，一字一顿，道“这一番话只是告诉你，为将者不光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要能将他们都带回去。”

扶苏欲言又止，幕府之中没有人开口，安静的可怕。

谁都清楚，蒙恬这是在教导蒙毅，这个时候，就算是在痛苦也需要自己扛下去，只有承受了才能发生脱变。

蒙恬瞥了一眼蒙毅，然后走向了帅位，犀利的目光掠过幕府之中的众人，道“聚将，本将要清楚九原大地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诺。”

中军司马点头答应一声而去。

这一刻，幕府之中气氛压抑，蒙恬不开口，没有人敢多言一个字。

“咚咚咚”

战鼓声大起，在短短瞬间便蔓延整个九原城，军中诸将迅速向着幕府之中赶来。

蒙恬治极严。

一旦三通鼓结束，没有到来，不问任何缘由，立杀无赦。

在大秦军中，只有完成与否，根本没有其余的理由可讲，一旦违背军法，只有死路一条。

大秦军法远比秦法更为森严！

特别是北地军，对于蒙恬自然清楚，一听到鼓声，纷纷赶来。

“我等见过大将军，见过太子——！”

诸将走进幕府，对着蒙恬与扶苏躬身行礼，道。

“入座！”

彼此都是熟人，蒙恬也没有客气，一路北上，他自然是清楚了军情紧急，他在这一刻，急需要知晓前因后果。

要不然，就算是排兵布阵都做不到。

“诺。”

点头答应一声，众人神色凝重，连忙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脸色凝重无比。

这一战，是北地军有史以来败的最窝囊的一次，这让诸将面对蒙恬，心中都有一丝愧疚。

当年是蒙恬率领着他们铸就了北地军的无上荣耀，但是这一份荣耀，在他们手中被北方狼主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