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岚钭可不是一条硬汉，他刚才撒谎不是打算用生命来保守某个秘密，那仅仅是习惯使然，用谎言来掩盖谎言以维护自己虚假形象是他的日常，积习难改而已。

“我说，我说，我说实话。”全岚钭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溢出来的血，赶紧坦白交代。“我那朋友叫戈凡之，是个末世英雄，当初非洲移民潮的时候，我们一起从国内开车到欧洲然后辗转去的非洲。这次我们一起从非洲到欧洲去转转的，本来挺好的事儿，可他年轻气盛，跟当地人起了冲突，打伤了人，伤的还挺严重的，被拘押了起来，估计是要坐几年牢了。我们给他请了律师的。”

乐霖笑了，是被气笑的，他打死都不信这是实话。

“你是高血压还是心脏病？”乐霖突然跳开原本思路问了个新的问题。

全岚钭楞了一下，然后回答：“两样都有，不过不严重。”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关心他的身体了。

乐霖再次问出一个新问题：“皮乐登陆的网站是怎么回事？”

全岚钭这次浑身颤立，差一点儿就尿了，张了张嘴，没能立马编出谎言来。

乐霖摇摇头，从指环杂物库里拿出停电应急灯，打开，光柱照在全岚钭的身上，然后取出一把剪刀，修剪花枝用的剪刀，非常锋利。

全岚钭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乐霖一把将全岚钭的左手拉过来，剪刀伸出，咔嚓，食指落地。

全岚钭另一只手握着飙血的手，疼得直捯气儿，连惨叫都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

乐霖平淡地陈述道：“如果你不老实，再编造故事，我就一根一根剪下去。说，那是一个什么网站？”

“暗网。”全岚钭哆哆嗦嗦地回答。“一个暗网的网站，很黄很暴力，皮乐喜欢看，我是从来不看的，都是他弄的，你的问他，我不太清楚。”

乐霖明白，全岚钭这是在拖时间，很显然，他是想拖到他约的人来，到时候自己被对方解决掉，他全岚钭也就安全了，而将皮乐推出来，这点心思简直如同二加二等于四昭然若揭，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将皮乐拉过来垫背，自己就能少受罪。

乐霖没有丝毫迟疑，第二剪刀下去，中指掉落。

全岚钭尿了。

乐霖笃定地说道：“撒谎这毛病不好改，算上脚指头，你有二十次机会，现在已经用了两次，还有十八次，你随便用，没关系的，反正手指头和脚指头都是你的。”

全岚钭直接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