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囚室中蜷缩着的唐妍梅透过自己长发的遮挡,悄悄观察着外面动静。内心之中,则一直在问着息这个痛苦的问题。
铁栏杆外面,是手持武器的卫兵。而那两个她看到,就会害怕的打手,这时也已经不再出现。
现在由于她已经交待,所以获了自己和衣服,最少不必在赤身祼体下去。
“这得感谢他们的那个首领!”
从最初的伤害中,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受到折磨的她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在她身上体现的犹为明显,甚至现在唐妍梅心中对于唐啸安的思念已经逐渐减轻,反而在盼望那位每天都会来看她的俄国人的到来。
“我……我该怎么办……”
可她宁愿不恢复自己的思考能力,甚至宁愿自己这时已经死去。至于唐啸安,唐妍梅已经不敢于想起他,一想起来心中就会涌起忍不住的心痛。
“我已经出卖了他,我……他会不会已经死了呢?……我已经出卖了了他……”
一想到唐啸安,眼中就不由流出泪水。曾经美好日子,和她悲惨的遭遇,交替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
现在回想起当时两个法国打手的所做所为,她恨不得就此死去。那许多无耻的刑具,却使她不能不屈服,最终吐露了那些秘密地点。
“唐妍梅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忘记了他、他是你的丈夫,可是你……”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想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屈服,最少对于自己的爱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最少都不该被自己出卖。
正在唐妍梅自哀自怨的时候,这时令她惊惧的是,铁门响了一下。
“啊”
原本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因为这个声响而蜷得更紧。对于那些不堪加首的刑罚,实在已经令唐妍梅恐惧到快要发疯的程度!
带着惊惧与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惧抬起头,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却又放下心来。
保尔柯察金看着眼前的女人,最少她从三天前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可令女人发狂的折磨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歇斯底里以及对自己的感激,都使他心中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却使一个女人受到伤害……”
从他来到巴黎的那一天,当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俘虏的时候,心中就有一份悸动。
“我从莫斯科来到巴黎,就是为了对付这样的姑娘吗?”
随后的审问过程中,他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姑娘根本没有经过任何军事又或者说情报训练。
“她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可是为了伟大……苏联的利益,却不得不这样对待她!”
原本心中想要说伟大的苏联祖国,可是不知为何,平时常常念出来的话,在心中去无缘无故的中断掉。
眼前的苏联人,目光流露出某种情绪,具体唐妍梅无法分得清楚。不过她明白,那并不是想要询问自己的眼神。
“或者我可以问一下他,他们的……”
一想到他们,自然又会想到唐啸安。对于自己的失望,就不由的紧紧抓住她的心脏!
“我还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吗?我还可以成为唐家……”
唐妍梅的心瞬时就乱成了一团乱麻,再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再也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消息。
现在她只想要一个人孤单的静静,只想可以一个人躲到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去。
“你走开,走开……”
原本心中包含着某种歉意的,想要安抚受到伤害的,看起来萎顿不堪的唐妍梅的保尔柯察金被唐的尖叫吓了一跳。
转瞬间,一种负罪感紧紧的抓住了保尔柯察金。
“不管是什么样的目的,这难道就是正确的手段吗?一个军人就可以做那些事情吗……”
在他的脑海中,回想起的是那些房门也隔不住的凄惨呐喊。甚至他猜测,那种已经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逼供,得到的情报是不是一种正确的行动呢?
“我的是一个军人,可是我做了些什么……”
内心之中,他痛苦的问着自己。作为一个坚强的布尔什维克的党员,他可以在无望中,依然勇敢的与自己的敌人拼刺刀。
“可是这算什么呢,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忠诚啊……!”
可保尔柯察金始终不曾知道,他到底亲手毁灭了什么,直到他经历了下面的事情,他才可以说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悲惨的事情。
看着号啕大哭的唐妍梅,保尔柯察金心中不知道为何想到了冬妮娅,想到了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