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道:“本来就要说,却又出了五小姐的事,还是等一等。再说这件事万一被薛家那边知晓了,也来插一脚,东西还不知要落在谁手里。”
蔡夫人道:“侯爷担忧的也是,这种东西是人人都想要的,再说我看薛家的样子,也没有决定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小心些总是好的。”
……
“少夫人给府里的小姐们都带了礼物。”
“都带了些什么?”
“不过是一对耳坠子。”
不但给小姐们带了礼物,还给薛夫人、她、三太太、四太太都带了玉簪子。
任妈妈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小恩小惠。”
二太太弯起嘴唇,“小恩小惠?”薛家是这样一大家子人,要想在这个家里立足并不容易,陶容华既没有高贵的身份,又不像三太太,家里不但做官还有的是银钱,在这方面也懂得计较,陶容华是个庶女,娘家贴补的银钱应该不多,能以有限的银钱让大家都高兴,就要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周到。
老夫人第一次带容华进宫,府里人表面上特别关注的人不多,却不知多少只眼睛在暗地里盯着,尤其是回来的时候,宫里赏了什么东西,恐怕一时半刻大家就都知晓了。
这个家里的人,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总怀着各种心思。陶容华给大家带礼物,虽然说人人都有,可她却是一进府就像薛夫人讨了乖,又给小姐们也带了东西。
虽然都是小玩意儿,恐怕也不是随意带的。
“给小姐们买了什么耳饰?是不是和少夫人耳朵上戴的一样?”
任妈妈仔细想了想,“我倒也没在意,现在太太说起来,我想起来了,似乎是一样的。”
这就是了,没有厚此薄彼的,礼物不一定贵重,但是精巧,自己也戴着,别人就没有了说法,陶容华已经算是做到最好了。
不像媳妇钱氏,嫁进来之后除了听她的话,别的全然不会,在府里也就落个老实巴交的名声。
薛二太太让任妈妈退下休息,自己回到内室,将容华送给她的簪子拿出来看看又放好,见到薛崇义径直道:“大房的媳妇是个会人情往来的。”
薛崇义笑着夸二太太,“再怎么样能比你算的精细?”
二太太笑骂,心里却得意起来,“我却是为了谁?”
说笑完,两个人不自觉地一对视。
二太太道:“别小看了大房的媳妇,”又想到今天薛夫人说的话,怎么也不像是薛夫人平日里的言语,“老夫人对她也不错,你没看见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可是一直在笑。这些年,老太太的一举一动都跑不出我的眼睛。”
薛崇义点点头,“不过就是讨了母亲欢心,也不定能怎么样。再说,上面对大房是有防备的,母亲应该不会将宝压在大房头上,大哥做的那些事,明睿能保住爵位已经是不容易,最多也就是这样罢了。”
二太太沉下脸道:“就算是这样,我还不肯依呢,大房霸着爵位就是不应该。”
薛崇义叹口气,“你这张嘴啊,莫要让人听见。”
二太太道:“我屋里的人我还不知道,谁敢过来偷听。”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袭的爵位谁不惦念着,后代子孙都要跟着受益的,若是望尘莫及也就罢了,我们离爵位可就只有一步之遥。上面只要对明睿还有疑心,就免不了哪日寻他个错处免了他的爵位,不信你就瞧着。”
薛崇义道:“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厉害,这些年也都没有什么事。”
二太太道:“政事上我一个妇人是不懂,可是你们却未必能瞧得准人的心思,你看明睿这些年小心翼翼的,闭门自守什么人都不敢结交,从这个就能知道,上面对他到底放不放心,再说苏锡尧的案子,外面的人光觉得是明睿不懂得变通,却不知道这更深一层……”
薛崇义想来相信二太太的话,现在听她这样分析自然觉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笑了。
薛家以前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