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备是东郡太守,参加宴席也可佩剑,他又是使剑高手,手中又是长剑,几招之下便将三名刺客全部斩杀,大厅外的九名亲卫也相随赶来,将十几名假舞姬全部杀死。
刘备回头观看到一向强健勇猛的三弟张飞,此刻却脸色苍白如纸,好似受了重伤一样,便大声询问道:“三弟,你怎么啦?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张飞强自忍受着巨烈的疼痛,微微的一皱眉头,低声回应刘备的问话:“兄长,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受了点剑伤而已,可能剑身上抹了毒药,着实有点儿疼痛难忍。”
他看到刘备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失措之色,又微笑着安抚刘备:“兄长不必担心,也不要大声喧扬,以免泄散掉军心士气,我们且杀出城去。”
“只是东城门咱们不能去了,想必军营早已陷落敌手,我们去南城门,城外有二哥接应,想必还有一丝活路可寻?”
张飞虽然脾气暴噪喜好酗酒,但性格粗中有细颇有谋略,可能他平常有事情发生时,依靠武力便能完全解决,造成了他不愿意穷思苦想,渐渐难以发掘他这一点用谋略的优秀潜力。
张飞在瞬息之间便发觉此事有些怪异,双方一向无怨无仇,对方突然发难,田氏父子恐怕早有预谋,也许从自方一进城之际便筹备多时,自然也不会放过东城校场内的三千刘备军。
现在张飞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郡太守府衙内的九十名亲卫及南城门外的关羽等人,希望他们不要着了田氏父子的暗算,否则这濮阳县城就是他们刘关张三兄弟的丧命之所在。
等到刘备和张飞等人杀出田府大院,来到大门外四处张望,张飞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这田光和自己三兄弟到底有何种仇怨?竟然下如此毒手对待自方,简直是要斩尽杀绝的绝杀之局。
在田府门外排列着二三百全副武装的士兵,有百余人手执四方大型木铁混制盾牌,从预留下的小四方洞中斜插着长枪,尖锐铮亮的枪尖在红缨照映下闪现着幽幽寒光。
中间是引弓搭箭的弓箭手,个个拉成满弓蓄势待发,后面是手执圆形小铁盾牌的刀盾手,一个个怒目盯视着刘备等人,看来想冲出去着实不易。
张飞想再次退回田府,看看能否捉住田光当作人质,逼迫对方欢送他们安全离开濮阳县城,可惜田府大门已经紧紧关闭,从田府院墙上出现许多搭弓待发的田府士兵。
张飞的眉头紧皱着寻思一阵,突然伸手抓住身边的一位亲卫的双臂,声音哽咽着说道:“兄弟,实在对不起,来世飞愿为奴为马报答于你。”
不等那名亲卫作出反应,张飞双手用力一掷,竟然将此人当作攻击武器掷向盾牌大阵,看样子是希望能撞出一丝破绽。
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传来,伴随着还有几声沉闷的惨呼声,之后便再不见有任何动青年传来。
张飞伸手抹抹脸上的泪水,低声向刘备说道:“兄长,看来我们兄弟要永别了。兄长不要太慌张挣扎,我用力把兄长抛到南侧的屋顶上,兄长可借机潜伏下来,等风声过后再暗中离开。”
他又低声叮嘱刘备:“兄长,我会再接连抛出二人扰乱敌军的视线,再佯装保护着一个兄弟充作兄长拼命突围,可以暂时保得兄长的安全。兄长记住,别在当天突围出城,否则兄长可能是再无生路,咱们兄弟永别了。”
张飞匆匆说完,不等刘备做出反应,已抓住刘备的双臂用力抛出,这一次他好像没掌控住力道一样,把刘备直接抛掷到南方屋顶上。
接着他懊悔的叫了一声,人变得有些疯狂暴躁不已,又连续抛掷出身旁的两名亲卫。
这次都抛到大型盾牌上面,硬生生砸出一丝缝隙,这两名亲卫也没有当场死亡,挥舞着武器奋战向前。
张飞保护着一名亲卫径直向大盾缝隙间冲杀过去,混战中他抢到一柄长枪在手,登时如虎添翼,护着那′假刘备’奋力向前拼命厮杀,嘴中还大叫着:“大哥当心点,千万别伤着自己。”
这下子彻底搅乱了田氏家兵的队伍,弓箭手们害怕误伤了自方人,不敢射箭杀敌,眼睁睁看着张飞等人在盾阵中来回冲杀,七八个人杀得三百余精兵哭爹叫娘。
可他们都是田光的死忠家兵,一个个悍勇不畏死亡,任凭张飞如何勇猛冲杀,始终无法冲撞开围困着他们的田府家丁队列。
张飞一边拼命冲杀,一边好奇二哥关羽怎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即使不来救援他们,也会设法令人前来通报消息啊。
因为此时东城大校场已经是燃起熊熊大火,不用说张飞帐下的三千将士已着了对方的暗算手脚,想必都是凶多吉少,也许全军覆没多时。
东汉末年三月的濮阳县一带,白天温度适中怡人,夜间还有些寒冷,值守夜间的将士们还须穿很厚的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