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娄渊双眼饱含泪水目视父亲呼厨泉一眼,才决绝地率领着一千亲卫和一千普通匈奴骑兵策马奔出大阵,向汉军将领韩浩镇守的大纛处扑去。
满宠见状连忙令旗手挥动号旗,彪骑营将士们举起弓箭直冲来敌射击,只听得“扑哧、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匈奴骑兵被射死射伤许多,“扑嗵`扑嗵”倒下马者也很多。
这就是匈奴骑兵的悲哀之处,他们的骑弓比较弱,射程也比较近,比起普通步弓的射击距离还要稍逊一筹。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汉军骑兵中何时有这么多会骑射的射雕手?都能在奔跑如飞的战马上引弓搭箭,而且射技还极佳。
但这些匈奴骑兵都是左贤王呼厨泉的死忠分子,一个个悍不畏死,根本不理会身边倒下的袍泽们,抽出马刀向前飞奔,想和彪骑营将士展开肉搏战。
他们已经决定放弃用骑弓射击汉军骑兵,因为等到了匈奴骑兵的射程之内,匈奴将士们只能射出去两箭,甚至是只有一箭,便须收起射弓,用马刀进行对冲肉搏。
这样来回一耽搁,无疑会减慢马匹奔跑的速度,还不如一股脑的冲到汉军骑兵大阵内,与其当面对砍肉搏来得痛快,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骑兵对冲大战。
彪骑营将士们放完一阵箭雨后,将大弓放入特制弓袋内收好,不急不慌的端起早已上好箭匣的单扣发十箭连弩,对着闷头向前冲的匈奴骑兵连续射击。
在极快的战马奔跑速度中,和箭枝向前行进的惯力之下,匈奴骑兵又大多身穿皮制盔甲,根本挡不住近距离射过来的羽箭,“卟哧、卟哧”射入肉体的声响不断传来。
而他们后面的匈奴将士则更加倒霉,根本没法躲避前面倒下的战友,只好闭着眼睛,闷头向前面冲杀过去。
不是将掉下马的匈奴骑兵踩死,便是被马匹绊倒自己的坐骑,如同倒地葫芦一般在地上乱滚乱转,这又引起其他匈奴骑兵的行动,整个骑兵队伍乱成一团糟。
匈奴骑兵根本冲不过这仅仅几十米距离的地界,死马的尸体和士兵的尸体,挡住他们的冲锋道路。
而已经飞奔起来的匈奴骑兵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在中途调转行进的方向,只好闭着眼睛闷头向前冲锋。
接着便是如同前辙的连锁反应,又被幽州军射倒,成为滚地葫芦,然后又被绊倒,最终射死或者射伤。
等到幽州骑兵把手中连弩中的箭枝射空,重新又放回原处,骑着马匹绕过尸体堆杀向幸存的匈奴骑兵。
稽娄渊率领着仅存的六七百名亲卫骑兵已经向北面逃去,这一次他连回头看父亲一眼的勇气,都已经荡然无存。
他要遁逃到漠北极寒之地,那里天寒地冻人口稀少,幽州军还没有占领那儿,他要听从父亲的命令,在漠北为匈奴王室留下一点血脉传承。
呼厨泉看到大儿子的二千骑兵,短短时间内便损失三分之二,不由得感到胆丧心寒,神色之间遍布惊恐慌乱,还有一丝欣烈之色。
当看到儿子听从自己的安排率领军队向北方逃跑时,呼厨泉又心起死意,下令手下亲信将士拼命纠缠住汉军将领韩浩的部队,不让韩浩率兵去追击稽娄渊等人。
号召匈奴将士们坚决抵挡住汉军,又亲自上阵带领步骑兵开始发动冲锋,与众将士一起与汉军将士发动决死一搏。
匈奴将士抱着必死之心发动冲锋,果然纠缠住欲追击稽娄渊的韩浩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