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郭图更是有理有据,还借机呵斥起颜良:“郭子优,我何时令人向你下达过命令,或者是说过代替主公下达过命令。”
“若你执意坚持己见,请问令牌何在?总不能吕氏二兄弟都己战死,你颜子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请问你可有令牌以作凭证?”
郭图此话令颜良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他用手指点着郭图说不出一句话来,按照军中的规定,当然要以令牌为凭证或者袁绍亲口下令才能出兵追击。
可袁绍的几位谋士都是极为被他器重极为信任之人,平时这些谋士亲自出面下令或者传达袁绍的命令,什么时候出示过令牌文书。
都是信口一说,众将们便迅速的前去办理,连袁绍都对此事习以为常,平时袁绍让谋士们前去传达自己的命令,何时见到过他们出示过令牌文书?
袁绍转首疑惑的望向郭图,郭图恭敬的施礼回应,言辞中仍然矢口否认自己代传军令之事,还信誓旦旦的发下诺言:“若此事与图有关联,以后必死于乱刀之事,死无全尸。”
袁绍也不想让手下将领和谋士不和,便一挥手让二人都停止争吵辨驳,说此晚被敌军夜袭,众将领和谋士们皆没有罪责。
大家伙都各自回营帐查点损失的人手和物资,要尽快的禀报上来,让他知道这次被袭偷营具体有多少损失,并让随军医匠重点照顾颜良的伤势。
颜良见主公袁绍不追究郭图所犯下的罪责,竟然主动出面和稀泥,将此事轻易的不了了了之。
那吕旷和吕祥以及自己麾下死去的将士们岂不是无辜战死于疆场,冤沉大海淤积下去无人知晓,世上哪有这般处理军中违规事务的主公啊?
他看着郭图一脸得意洋洋的跟随着袁绍离开自己的营帐,临出帐门时,还极其不屑的瞪了自己一眼,极其高傲的转身离去。
颜良气得手指着郭图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胸中一阵急荡血气上涌,仰首大叫一声倒于地上,还好死不死地朝着后面仰倒。
吕布射中颜良背部的那根箭枝,已经被随军医匠处理过,将上面长长的帶有羽毛的箭枝剪掉,只留下少许部分,由于靠近心脏部位未曾处理。
这下子可好了,“扑哧”一声传来,短箭枝贯入颜良的胸膛,外面只剩下血迹淋漓的伤口,人也痛得昏迷过去,依此时的医疗条件来看,颜良是别想再活下来了。
等到颜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脸疲惫不堪且满带担忧之色的文丑,始终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旁。
颜良勉强装作无事似的朝着文丑微微一笑,还用右手抓住文丑的手臂摇晃几下,虽然胸膛处由于震动痛彻心扉,他也强自压抑着不露声色。
文丑看到颜良又一次苏醒过来,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咧开大嘴欢笑起来,还欣喜的询问颜良想不想吃点东西。
颜良自然知晓自己此时的身体情况,看来是大限将至,自己此时如此清醒无比,大概就是老人们口中所说人临死时的回光返照。
颜良挥手制止住激动不已的文丑,拉着他的手臂紧晃几下,脸色极其郑重地压低声音劝谏文丑:“师弟,我快要不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人总是要死的,你也别太伤心难过。”
“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总好过病死在炕头床尾强上许多。你不要再找吕布为我报仇,大家身为武将各为其主进行公平决斗,又不是家族间的生死大仇,又何必如此执着什么复仇雪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