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元旦,2003年的第一天,似乎也意味着全新生活的开始——这一天,杨铸、小丫头、万清漪三人正式搬进了新买的小别墅。
………………
咚咚咚~!——这是剁刀砍排骨的声音;
啪咔~!——这是菜刀砍滑的声音;
咔~咔~咔~!——这是打鸡蛋的声音;
哐啷~!——这是蒸锅盖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啪~!——这是肉也掉在地上的声音。
远远看着杨铸在开放式厨房闹出那么大动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凑在了一起。
“喂,清漪姐……你说杨铸会不会受伤啊, 要不咱们也过去帮忙吧!”小丫头脖子伸的老长,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那个混球说了今天不准我们插手的,咱们过去,指不定他会生气。”万清漪看着菜板上被砍起来半米高的排骨以及杨铸歪歪扭扭的刀法,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强自镇定。
小丫头有些急,看着自家男人被滚烫的锅盖烫的直吹手,眼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瘪着嘴埋怨道:“那个坏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明明平日里从来不进厨房的,今天却忽然大包大揽地说要弄一桌子菜——手要被烫起泡了可怎么办!?”
看着自家青措妹妹担心的手都扭青了,但还是不敢过去帮忙的样子,同样担心自家男人的万清漪忍不住有些好笑——今天是乔迁日,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天一个客人都没请;杨铸这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突然在这个时间点大包大揽地下厨包干所有的晚饭,其中的意思你还不清楚?
瞥见自家清漪姐的眼神,小丫头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自家男人是因为心怀愧疚才会下厨做这一桌子带有浓重赔罪色彩的乔迁宴——即便是小丫头已经接纳万清漪了,可让两个女人正大光明地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其性质跟在外面金屋藏娇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人家担心嘛!
小丫头扭着头死死盯着跟一只狒狒似的,在厨房里笨拙地跳来跳去的杨铸,手里面的活计半天都没有动弹一下……
………………
两个小时后。
“哇~!这个雪桃好大!”看着万清漪从精美的盒子里拆出来的那个硕大的雪桃,小丫头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这只全身晕染着霞红的雪桃足有保龄球那么大,目测起码有三斤重,第一次见到的人, 指不定会以为这是蟠桃盛宴的仙桃——虽然铸投众筹网里也卖丽江雪桃,而且规格都达到了1公斤/个, 但很明显,眼前这一只的规格远远超过了那些一级品,也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认知。
万清漪略有些吃力把这只雪桃拿到厨房清洗了一下,然后抱回来用刀子慢慢地削着皮:“这是选品部特意给我留的一只漏网之鱼,足足有1.63公斤重,虽然规格依然是特级,但你要说它是超特级的桃王也没问题!”
小丫头自然知道自家清漪姐说的“漏网之鱼”是什么意思,丽江雪桃作为绝对的果中珍品,凭着其清甜无酸的口感和脆弹不绵的口感,一经出世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并且迅速当选为国宴用品,因此1.3公斤级别以上的特级雪桃,基本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1.5公斤级别的桃王,身份不够一点的人,此时哪怕见都没资格见一眼。
“诶?丽江雪桃不是11月上旬就可以上市了,12月初就完全成熟了么?现在都元旦了,这桃子竟然没坏?”小丫头看着那洁白如玉的果肉在万清漪的刀下慢慢显露出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雪桃这玩意跟寻常的桃子不同,除了生长周期超长,需要8个月才能完全成熟外, 它那脆爽的果肉也决定了这东西其实非常耐得住放——别说这只桃下树其实也就半个多月了,只要保存得当,它能存到明年五一!”万清漪仔细的把只削了一半雪桃切成一条一条的果肉放在盘子里,没法子,这雪桃太大,全切完了三个人估计未必吃的完。
杨铸看着那一条条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哈密瓜的超大果肉,忍不住抓了一根放嘴里啃了一口。
嗯~
脆、香、甜~而且是超清甜!
果然不愧是桃王级别的,这口感,这风味、这甜爽,没谁了!
杨铸一脸陶醉的摇头晃脑,然后没几下竟然就把诺大一块果肉吃的七七八八。
看着自家男人这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两个女人齐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逞能,非要自己一个人包厨,咱们至于落到需要用雪桃充饥的份上?
杨铸瞥见了自家两个女人的白眼,讪讪地笑了笑:“那个……好久没下厨了,手艺生疏了嘛!”
小丫头一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一锅炖排骨楞被你放了半袋盐,咸的辣嘴巴——你确定是你手艺生疏,而不是压根底就没做过饭?”
杨铸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那个,我看到那么一大锅的水,所以就多放了点盐……谁它喵的知道炖到后来会缩那么多水!”
万清漪则是一脸调侃地看着他:“哦?那么那一盘大盘鸡被你炒成了怪味鸡又是怎么个说法……厨艺创新么?”
杨铸苦着脸:“那纯粹是把糖看成盐巴放多了而已——都是白色的颗粒,手忙脚乱之下认错了也不奇怪吧?”
小丫头凶巴巴地用手指头戳了戳自家男人的肚子:“那你炒的那一盘黑漆漆的不可名状物又是什么鬼,你是暗黑料理届的人士么?”
杨铸肚子被戳的酸痒酸痒的,当下一个反手就把小丫头搂过来,一边报复似地在她腰间挠痒痒,一边说道:“喂喂喂,你们够了啊,只不过是炒芦笋的时候火大了点,外加油少了点,炒糊了而已,什么叫黑漆漆的不可名状物!?”
看着小丫头被挠的东倒西歪,不怕死的万清漪继续补刀:“那某盘又腥又苦的葱烧海参又是什么情况?——那么好的辽参,又是齐鲁的门面菜,被你烧成那副狗都不吃的样子,你干脆以死谢天得了!”
杨铸大怒,反手把这位不知死活的女侠勾了过来,在她腰肢上方的痒痒肉那里狠狠按了几下:“什么叫狗都不吃?葱烧海参烧呲了怪我喽?……谁它喵的知道新鲜海参竟然还有内脏的啊!”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被挠的哭天喊地,几番求饶无果后,狠狠给这货的腰间来了几下慈悲大拧手,这才让某个大官人安生了下来。
只不过这货哪怕被拧的龇牙咧嘴,搂在二女腰间的手却死活不肯松开,二女见状,只得作罢,任由其左拥右抱——她们看出来了,这货为了不让彼此之间相处的别扭难受,今天是铁了心“立规矩”了。
哼~!
这货虽然最终做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些足以让人送进ICU的玩意,但好歹也在厨房上蹿下跳了一下午……算了,看在这货冒着生命风险这么卖力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回吧!
想到这,两女皱了皱精巧的鼻子,然后身子不约而同地向着自家男人靠了靠,反手搂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
………………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番人事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