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点点头:“你心很细,进步也很快,不过不能总留在我身边了。夏军长那边缺人,新组建的特务团缺一位营长,你去吧。”
“司令,属下很想下基层,但是属下更想跟随司令多学点儿东西,过两年再说吧。”梁子晏与安毅已经建立起深厚感情,一时间真的舍不得离开。
安毅摆摆手:“从关山到张成,再到长河几个,你见有谁跟随我超过两年的?你再想想,如今在胡家林军长麾下的读力团长李君,还有正在陆大学习的叶子权他们几个,哪一个不是一次次硬仗搏出来的?
“你已经具备了相应的知识,又有实战经验,眼界也开阔了很多,还是咱们特种专业的佼佼者,不把学到的知识及应用使用到实战中去,岂不虚度光阴?总不能一辈子当个机要参谋吧?
“眼下滇南正是用人之时,这几年也只有目前的滇南有仗可打,你这个少校要想更进一步的话,就得到实战中用战功堆起来,打完这仗好好复习一下,争取考上下期的陆军大学,要不然直接考年底的留德名额,以后当将军必须都得走这条路,否则你就得慢慢蹉跎,走吧!”
安毅的决定太过突然,梁子晏虽有预感,但一时间实在难以割舍,当下眼珠子微微发红,挺直鼻子下的嘴唇颤动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伯翰?”安毅大声叫道。
“到!”
赵伯翰强忍心中的激动,几步小跑,来到安毅身边如标枪般的站立。
“从今天开始,你接过梁参谋的机要秘书工作,等会儿就做好准备,下午跟我一起去见见那个嘉德甘。”
安毅下达命令完毕,掏出钢笔在报告上签下自己名字,交给激动万分的赵伯翰存档。
梁子晏悄悄擦去眼泪,知道安毅的命令无法更改了,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司令……”
“有什么就说。”
安毅转过身,望着眼前的爱将。
梁子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这位二十六岁的汉子俊朗的脸庞往下流淌。
安毅摇摇头,俯身写下一张便条,折叠好轻轻放进梁子晏胸前的衣袋里:
“到了叙府,就去兵器研究所找孔所长,几种新武器的战场试验需要你去做,他会把那批系装备和各种数据和要求交给你,人手不够,你就去找李福强长官和安晋要几个,司令部直属大队一直在配合老孔他们试验新武器,有他们的人在你手下,会顺利很多。去吧,中午一点我的飞机要送中央经济委员会的几个人到川南调研,你就坐这趟飞机走,别露出这种小女儿态,惹弟兄们笑话。”
“是……司令,您……保重!”
梁子晏郑重地敬了个军礼,拉上看着这一切无比感动的赵伯翰,转身就走。
进入隔壁的秘书办公室,梁子晏立刻详尽地交待一切注意事项。赵伯翰非常用心地听着,不懂的地方虚心询问,梁子晏耐心解释,并将安毅的生活习惯甚至饭菜的口味都一一告诉他,要赵伯翰记到笔记本上才放下心来。
赵伯翰的舅舅就是安毅的师兄鲁逸轩,如今的第十七军参谋长兼黄埔嫡系师第十七师师长。三年半以前,鲁逸轩把外甥赵子翰送到安毅身边,安毅对当时只有二十岁的赵子翰非常欣赏,看到赵子翰身体素质优异,品行端正,仪表堂堂,文化基础也很扎实,特别是一手毛笔字颇有名家风范,倍受弟兄们赞誉,就直接就把赵子翰和自己士官学校毕业的十五名优秀学员一起推荐给张治中。
赵子翰也非常争气,丝毫不比十五名接受过两年正规军事教育的士官生差,最终以第七名的成绩,与十五名士官生一起顺利考入中央军校第九期,去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中央军校步科,可他不愿意返回北方跟随自己的舅舅鲁逸轩,而是加入到安家军行列,爱才的刘卿与鲁逸轩通气之后,非常愉快地收下来。
安毅对师兄鲁逸轩的这个踏踏实实的外甥颇为欣赏,尽管之前偶尔听说过赵伯翰曾经有过倾向[]的言论,在中学时期也时常参加济南高校的游行示威活动,但是安毅把这看成是一个热血青年心中爱国热情的体现,何况当时不满二十岁的赵伯翰,也和无数的爱国学子一样,哪里有什么明确的政治意识?
鲁逸轩也两次在信中向安毅请提出请求,让安毅好好带一带自己姐姐的这个独生子,鲁逸轩向安毅详细说明了自己外甥的姓格和经历,坦言放在自己身边,会因为疼爱他而影响到对他应有的严格教育,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再一个,鲁逸轩对外甥在学生时期的狂热思想没有丝毫隐瞒,也很不希望自己外甥被无孔不入的[]赤化,只有把外甥送到军纪和风气最好的安家军才放心。鲁逸轩相信,只要外甥赵伯翰进入安家军这个一切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而且拥有自己思想体系的大熔炉,定能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道德观。
对此安毅也有同感,出于对师兄的尊敬,以及对年轻的赵伯翰的喜欢,安毅有心好好栽培这棵好苗子,希望出自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年轻军官,都能独当一面,成为报效家国的栋梁之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