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要更高一些,肩背也要宽阔一些。
为什么知道呢?因为袖子里藏的几串钱币就是李瑕给的嘛。
当然,这种事大可不必对旁人说,说了,师父和栖云真人难免又要生气,影响了修行。
为了师父和栖云真人的修行,孙德彧打算把整件事烂在肚子里。
再去潘家酒楼吃几道炒菜,把肚子里的秘密再压一压……
潘家坐落在汴河东岸,孙德彧年纪虽小,却有着有钱人的气度,到了之后道袍一掀,在楼上雅间坐了。
“来几道拿手的炒菜,再去那边勾栏请位小姐儿来弹琴唱曲。”
“小道长……您这是?”
“道长就道长,为何要称小道长?”孙德彧道:“道性人人具足,奚分长幼乎?”
“道长说得是。”
“既然都是道性,年长者可听曲儿?幼者不可听曲儿吗?”
“是,是,小人这就去请。”
孙德彧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莫看贫道年纪小……咳……你们这酒楼价钱我可是打听过的,莫要欺我哦。要三个炒菜,一壶桂花甜酒。”
“是,道长可要再来一份主食,鄙店的‘玉楼山洞梅花包子’不错。”
“我是来吃炒菜的,不是来吃包子的,你是嫌我平日包子吃的少吗?”
“是……不是不是……这就给道长上炒菜……”
品着小甜酒,听着小姐儿咿咿呀呀的曲,孙德彧小脸微微泛红,盯着那小姐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曲罢,对方款款上前,坐到他身边来,笑问道:“道长,可要去奴家屋里玩儿?”
“玩……玩什么?”
“道长为何不点那‘玉楼山洞梅花包子’呀?可是还不懂修行……”
那小姐儿笑着,凑到孙德彧耳边,又小声说了句什么,气息香软。
孙德彧听了,虽还是不太明白怎么玩,心里却极想去,问道:“要钱吗?”
“道长说笑了,自是要钱的。”
孙德彧犹豫起来。
忽然,转头向窗外一瞥,他咦了一下,只见楼下站着一个年轻道士,正负着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孙德彧拉过那小姐儿的手,道:“好姐姐,且等我一会,我去办点事……”
一路跑下潘家酒楼,孙德彧跑到那人面前,拉过对方就躲进巷子里。
“你疯啦?怎么还在城里?万一被人知道你没死,我师父和栖云真人要被你气死的。”
聪明人就是这样,没那么多无用的寒暄,一句话就点出了知道对方的身份,且表明了态度,偏这小道士还不是考虑之后才说的,出口自然。
李瑕笑了笑,问道:“想要钱吗?”
孙德彧一愣。
以前没钱,只知道钱好,如今有了一点钱,才知道钱要越多才越好。
就酒楼里那小姐儿也不算多漂亮,听说青楼里还有更漂亮更漂亮的呢……
他手一摊,道:“给我钱,不然我告发你。”
“我不给你也不敢告发我,不然你也完蛋。”
孙德彧道:“你你你……你不能这样威胁我,是我给了你地方住的,你不能这般对我。”
李瑕拿出两串钱,递给他,问道:“还想要更多吗?”
“不想。”
嘴上如此说,孙德彧的眼睛却紧紧盯住了李瑕。
李瑕道:“去给我偷七件道袍还有文牒来,文牒描绘的形貌要与我们相符,再告诉我你们全真教在各地的情报。”
“无量寿福,贫道明白了,不知居士要给贫道多少功德?”
“你一个道士,却学佛家收功德,甚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