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治病】(一)(2 / 2)

石磊很坚定并且极其有信心的说:“会的,一定会!”

两人拥着就这么到子夜”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铺皎洁的月光从天上倾洒下来”落在树上,在地上留下斑斓的影子。石磊和沈怡的身影一直团在他们脚下,比两人搂的更紧,密不可分。

虽然在靳明镜这无名会馆里并不是太方便”不过石磊还是去了沈怡的房间”两人相拥而眠。只是早晨石磊五点多就起来了”独自到院里练了两趟拳。六点过点儿,出了一身透汗,才看到平时也都是六点来钟就准时起chuáng的靳明镜。

“呵呵,好小子,起的比我还早?”靳明镜一身练功服,笑呵呵的对石磊说。

石磊拿起搭在旁边一颗桃树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干脆起来练两趟拳。四哥也练拳?正好,我开开眼,共和国狼牙的拳,可是不容易见到。”,靳明镜饶有兴致的看着石磊:“一直都知道你也练内家拳,也没得着机会,今儿正好,咱哥俩过过套路,让我抻量抻量你有几分本事!”,“我这点儿本事就不在四哥面前现眼了”还是四哥让我见识一下吧。而且我这两套拳刚打完,一身臭汗的,也实在打不动了。回头再让您伤着我。”

靳明镜哈哈一笑,也不强求,走到石磊身边,石磊赶忙让到了台阶上,想要看看靳明镜的家传功夫究竟是什么套路。

稍稍的活动了一下,靳明镜便在空地上打开了。显然不是他家传的功夫”这只是一套很简单的太祖长拳,属于外家拳的功夫。但是说简单也不简单,那得看什么人打。这一套在〖中〗国北方地区流传极为广泛的拳法”在靳明镜的手中使出来,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开大阖之间,尽显豪迈之气。拳法显然经过靳明镜的少许改良,隐约弃了点儿内家拳使暗劲的意思,不过那也只是在极其细微的几处转承之处,不可能贯穿整套拳的始终,弥补了一下太祖长拳大开大阖之间空门略多的短处,揉进了一些皿两拨千斤的巧劲。

行云流水的六节打下来,周围梅树上的梅huā因此凋落了不少。当然不是靳明镜打到梅树上了,而是拳风罡猛”震得那些梅huā纷纷落在地上,混入泥土当中充当来年的春泥huā肥了。

石磊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不由得想起金庸在《天龙八部》里写到乔峰遭人陷害,被迫与少林僧人大打出手的时候,正是用了一套太祖长拳,将少林僧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看着眼前的靳明镜,赫然就有小说描写当中的乔峰之风了!

靳明镜的拳法突然一变,陡然从太祖长拳的大开大阖变成短打为主,赫然是后来被吹捧的厉害的咏春。真想不到,一套咏春在靳明镜这般魁梧的个头之下,也竟然威力十足……

而且这咏春显然也融进了靳明镜自身的理解,寸劲之间显然又*着暗劲,并且石磊不知为何,总觉得靳明镜的拳法之间,暗合内家太极的一些架势。忍不住就喊了一嗓子:“四哥”我不要看这些外家拳法,就想看看你的内家拳。”,靳明镜一个连续的短打过后,收了拳法”哈哈一笑道:“想看我的内家拳?那就下来跟我过两招。”

石磊还真是有心下去跟靳明镜过两招,也好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是正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是沈怡带着任平家的两只小萝lì跑出来了。

两只小萝lì发现靳明镜在打拳,立刻就甩开沈怡的手”冲到靳明镜的身边”嘴里喊着“哼。多哈嘿”,就将自己的小拳头往靳明镜身上招呼,任雅琴还嚷嚷着“我是女侠”看我收拾你”之类的话语,惹得靳明镜哈哈大笑”石磊也就没有了跟靳明镜过手的机会。

不过石磊倒是存了个心,想着这次走之前,一定要跟靳明镜过两招,他总觉得靳明镜的拳法暗合内家太极,闹不好跟蒋伯生老爷子的拳法同出一脉。即便不是一脉相承的拳法,至少也是同宗”取长补短的效果肯定会有。

“这俩丫头怎么跟你一起出来了?”石磊笑着问沈怡。

“我听到前头有声音,就起来了,然后就看到这俩丫头穿着内衣就跑到我房间来了,鬼头鬼脑的”问我前头干嘛这么吵。我估mō着是你和五哥在打拳”就告诉她们了,结果俩丫头急匆匆穿了衣服非要拖着我过来看你们打拳。”

“这哪是看呐,根本就是来欺负四哥的”你看四哥一代豪杰,却被她俩欺负的不敢还手。共和国狼牙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石磊最后那句,声音放的很大,换来的,自然只能是靳明镜更大的笑声。

很快所有人都起来了,梳洗之后吃了点儿早饭,任平和他妻子跟老拳师家里联系了一下,那边表示就等着他们上门了,于是一众人等整装出发。

就在王府井买了点儿礼物,梅清开着那辆卡迪拉克”朝着大兴出发了。

老拳师家里住在大兴,大兴这几年开发的很快,他们家早两年买了块农村的宅基地,盖了套大院子,虽然距离市区远了点儿,但是胜在住的舒坦。

说远其实也没多远,五环里现在都算是市区了,大兴主要是在五环到六环之间,出了五环也就基本上算走到了大兴,在立交上稍微的堵了会儿”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老拳师的家。

老拳师姓陈,单名一个安字。祖籍是黄河以北的燕赵之地,祖传就是开拳馆的。解放前因为打仗的缘故,拳馆早就没有了,老拳师也就流落到辛贡庐陵下头的一个县里,充当地保家的护院为生。后来辛贡成了红sè地区,地保当然没了”护院也就变成了当地的治安员,手底下真有功夫,倒是也就比一般人过的好点儿。

解放后连治安员这个职业也不复存在”幸好当地人也都知道陈安是真有功夫,愿意把孩子送他那儿学点儿武术。那今年代,打旧社会过来的人”谁都担心保不齐哪天又打起来,让孩子学点儿武术防身”说不定就有好处。纵然那会儿经历了自然灾害之类的事情,陈安在那几年里算走过的最苦的,但是总算是也熬了过来。往后就要好很多了”家里的地有老婆孩子操持着,他自己带了一帮徒弟,偶尔还能为县里的治安做点儿贡献,过的也不错。

只是徒弟中也难保就有良莠不齐的,什么心眼子的人都有,结果到了六十年代,那场大〖运〗动开始之后,陈安有个徒弟当时已经是当地的县公安局兼草委会的小干部了。

偏偏就是这个家伙,因为当初看上陈安的女儿,却被陈安拒绝了怀恨在心,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老头儿弄成了黑五类。而且是最没道理的一类”坏分子。这基本是没道理可讲的,你有一身武功,年轻时也的确干过点儿豪强之事,谁也没法儿担保这豪强之举之中就没有跟党做过对,于是老头儿一家就遭了殃。

幸好陈安当机立断”让老婆孩子跟自己划清了界限,至少没让老婆孩子受太多苦。那个徒弟就愈发气愤不过,斗争升级,把他作为坏分子的典型送到了市里。也幸亏这样,才遇到任平妻子一家人,陈安才保住了一条命,而同时,也就保住了任平岳母的命,并且才有了今天这所有的一切。

平反之后陈安一家人自然又重新团聚,没几年又赶上改草开放”陈安一共两子一女,女儿在中间”小儿子有点儿折腾劲儿,到岭东倒腾了两年服装,手里有了钱,慢慢就发展到外地去了。后来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平京”这一过就是二十年,陈安也已经九十多岁。

车子缓缓停在大兴一处院子门口,石磊和任平亲自上前敲门,身后跟着其他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