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没有再纠结这个,只是望着木屋里那只肥猫的橘色身影,眼神复杂地轻叹一声,“但即便如此,只怕阿橘也时日无多了。”</p>
“为何?”齐宣连忙问道。</p>
“它已经四十岁了。”老人轻声道。</p>
齐宣愕然。</p>
橘猫的寿命,按理说只有不到二十年而已。</p>
可阿橘,却活了足足四十年?!</p>
“这些年,我给它喂了很多很多的天材地宝。”</p>
万重山声音低沉,“但阿橘始终没能成妖,如此一来,哪怕它靠那些珍惜药草活到现在,但体内的抗药性已经很强了。</p>
这两年我喂给它的增寿草药,效果已然几近于无,你的血肉它没吃过,但经此一次,下次你再给它喂……效果,只怕也微乎其微了。”</p>
齐宣眼神复杂,想出声安慰这位老人,可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言可说。</p>
最终他也只是轻轻拍了拍万重山的肩膀。</p>
“呵。”</p>
万重山苦笑着摇摇头,迈步朝木屋走去,瘦小的背影显得愈发寂寥与孤独。</p>
海风拂过,带走了这位老人的轻声呢喃。</p>
“老猫和老人,是啊,我也老了啊……”</p>
齐宣沉默良久。</p>
……</p>
……</p>
接下来的日子,齐宣依旧在不知疲倦的打潮,起初有时候睡眠之中还需万重山提醒,但渐渐地,他也已经熟悉了海啸来临前夕的奇妙感觉。</p>
哪怕是身处熟睡,他依旧能自行醒来。</p>
时间一天天过去。</p>
不知不觉,齐宣也已经来此处南海断崖大半年了。</p>
万重浪也被他愈发完善,从一开始的叠加七百九十六层暗劲,到现在蓄力之后,最多可叠加九百九十九层暗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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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击碎的海啸浪潮,也已经达到了八百米的高度。</p>
但八百米就是极限,再高,就无法一拳震散海啸将全部海水打回南海,会使得本是一个整体的海啸分散,以散落之势涌向断崖。</p>
海水是一个整体的时候还好发力打潮,等它们分散之后就很难打回去了,会有一部分海水带着巨力拍到断崖上面。</p>
这很危险,若次次如此,日积月累之下,这片断崖迟早被海水拍碎淹没。</p>
所以八百米之上的海啸全都是万重山亲自出手解决。</p>
期间,齐宣见过最恐怖的一次海啸足有两千米之高,那时候完完全全是整座天穹都被遮蔽了,整座断崖被阳光折射下来的海水斑驳影子覆盖。</p>
那一次,万重山同样只出一拳。</p>
一拳过后,两千米海啸崩溃,而这位老人的右拳也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似乎是用力过猛所致,最终还是齐宣以自己的鲜血外敷为其疗伤。</p>
“哗啦啦——”</p>
阳光正好,然而大雨倾盆。</p>
齐宣一记万重浪打出,轻而易举地将暗劲叠加至九百九十九层,将海面上那道五百米左右的海啸彻底轰碎,海水散开如雨落。</p>
收起拳架,他看着自己的右拳,眉头微皱。</p>
万重山所说没错,万重浪这拳法的第一个上限就在九百九十九层暗劲。</p>
二十天前他就已经能做到叠加九百九十九层暗劲,然而二十天过去,始终没能再多叠加哪怕一层。</p>
“嗯?!”</p>
齐宣忽然转头望向断崖后边的那片森林。</p>
有人来了?</p>
这还真是半年来的头一遭。</p>
“万先生——”</p>
有女子的呼喊从森林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残影飞速穿梭在林间,很快就掠出森林,来至断崖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