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险些摔倒，他微吃一惊，急忙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椅子，触手处一片轻柔，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皖云纱。

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身穿皖云纱的纤丽影子，衬着青苍的天色，衬着开满整园的花苑，那个身影婷婷而立，衣袂翩纤，仿佛一片即将随风而逝的流云……

“别走，灵儿，别走……”他喃轻唤，把皖云纱盖着自己的脸，随它由呼吸上下飘起。

许久，他才起身离开灵儿的寝房。

“殿下！”管家高益站在外见主子出来赶紧就迎上，有点欲言又止。

朱棣用余光瞄了他一眼：“高总管，什么事？”

“今早殿下赶出门的那位女子一直在燕王府门前跪着……。”高益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朱棣冷莫的道：“她跟燕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用理她。”

“是！”

高益小心翼翼的答应着。

“高总管，殿下这是怎么了？”身边的跟随小声问道。

高益深深吐了口气：“没看出殿下伤心吗？”

“伤心？不是刚得到皇上的嘉奖吗？怎么会伤心？刚才殿下去的是谁的寝房，看摆设，应该是女子住的寝房……，啊！莫非是已故的那为妃子？”

啪！一声，高益狠狠的敲了一下跟随的脑袋：“什么已故王妃，你不想活了，王府就几个妃嫔，那有谁已故？这话我听到念你初犯饶了你，要是给王爷听到你就尸骨无存了。”

“是！是！那……”他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深夜，微微的小雨越来越大，路两旁的青树上不时滴下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朱棣的肩上早以打湿了一大片，眼睛也已经开始模糊一片。

高益由于有点担心，不得不迎上前小声道：“殿下，雨大了，回房休息吧！”

朱棣冷笑一声：“本王刚起，你又叫本王休息？”

高益愣了一下，那个淡黄色的高大身影却已经走远，追上时看到他已经停下脚步。

“本王又想喝点小酒了。”

“殿下昨晚不是刚喝过吗？”

“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快去准备。”朱棣有点不耐烦的道。

窗外的雨已经是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寝房里的人只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高益一边想劝阻一边又心挂外面，他不断的往外看。

“高总管，你有事就不用在这里陪了，下去吧！”朱棣早已看出他的心。

高益曲着腰道：“殿下，你看这雨……。”

碰！酒杯被狠狠的放在桌上，杯里的酒已经泼了一半。

“你有什么话就说，我最讨厌别人讲话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