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有草场，有牛羊，有女人，可是只有南下，大单于你才会有土地！”</p>

“哈哈哈哈！”拓跋珪的一个部将恰好路过，听到了这话，不由得大笑道，“尼尔马，你可真是糊涂了！这茫茫大草原，哪里不是大单于的牧场？天底下的土地，都快是大单于的土地了呢。”</p>

“可是这些地，不能耕种！”尼尔马淡淡说道。</p>

而这话说出了之后，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p>

尼尔马又说道，“各位大部分都喜欢牛羊，不喜欢米面，可是想想，养活一头牛，需要多大的草场，需要让他吃掉多少草？这头牛又够几个人吃？可是你们想想，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能够种多少庄稼，这些庄稼又能够养活多数人呢？”</p>

众人听了，有些默然。可是拓跋珪，非常聪明的人，他当然听得懂里面的道道。</p>

其实南北方的差距，主要是是因为天气和水文，天气不好，南方水稻一年三熟，北方根本什么都种不来。如果可能，谁不愿意吃米饭馒头呀。</p>

更何况，放牧这种事情，看起来轻松，其实也不然，而且让大家都只吃牛羊肉，其实拓跋珪走南闯北见识广，已经觉得自己的勇士们固然悍勇了，但是却越来越不像普通人了！</p>

想了想，拓跋珪挥了挥手，一道激越的号角声响起，方才还在横冲直杀的勇士们，仿佛迅速恢复了平静一样。</p>

这就是军纪啊！尼尔马心中暗暗感叹。而拓跋珪这个时候，就很想听听尼尔马的意思了。</p>

……</p>

长安城内，黄石路上，一辆简约质朴，却看起来颇有品位的马车，正缓缓的朝前进发。沿路之上，围观的人当然有，不过已经有军士维护秩序了，围观的老百姓，也就看看，一般都不太敢说话。</p>

他们只是看见马车的帘子打开着，一个一身朝服，年轻英俊的青年坐在马车里，目不斜视，神色严肃！</p>

不消说，这就是要觐见苻宏的段业了！</p>

用余光撇着两侧，段业的结论是，他们大部分人对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感觉，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只是因为消息传播的太广谁都知道了而已。</p>

过了长安清明门，驰到秦国皇宫前，车夫一勒缰绳，黑马一声嘶鸣，前蹄凭空跃起，可是这个时候，段业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拉了一下缰绳，那马马上就老实在起来了。</p>

段业轻飘飘的下了马车，抚了一下马的鬃毛，触手湿滑，红润的一片，他爱怜地揉了揉马头，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内廷侍卫。</p>

宫外早就洒了花瓣，很明显也打扫过净了道，看起来是为段业的到来，做了一番准备。看见了这些，段业心里稍安。</p>

而宫门口那侍卫正待伸手去接，一抬头，竟呆住了，因为这程序不对，按照规矩，段业是来拜见天王陛下的，自己是天王的侍卫，怎么能够帮段业这样的人牵马呢？</p>

秦宫内廷的侍卫多是从良家子弟中精挑万选的英俊少年，众侍卫都在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青年，渐渐的，关于他的很多传言，现在又被这些人想了起来，比如：武功盖世，心狠手毒，杀人无数，一州刺史……总之，只是看段业站在那里，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不少人就觉得心里有些羞愧了。他们总觉得世间万物的风采全让此人占去，这群素日里眼高于顶，根本就谁都看不起的的侍卫们竟有一种相形见拙的感觉，此人在他们中间突兀的就象鹤立鸡群。</p>

迎上前的待卫打了个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接过缰绳赔了笑：“段大人，您来了，可想进宫？“</p>

段业有些无奈，其实这个侍卫也满无奈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彼此说的都是鬼用没有的话，但是按照程序，现在不得不问一下。”</p>

因此段业只好说道，“在下凉州征西都督府参军，如今因为凉州群雄无主，而暂时署理凉州刺史一职。”</p>

“倒是有这样的事情？这位大人，您可有诏谕？”</p>

段业眼皮一翻，道：”天王曾经有旨，希望能够向汉人学习，不拘小节，不顾细理，可是您也知道，在下那个时候，却是身在前线，投笔从戎，这个时候我又如何得知自己以后居然还能做出一番事业，甚至还能惊动得到陛下的召见，真是不可想象啊。“</p>

”陛下啊！“侍卫明显有些发憷。</p>

段业想了想，道：”不信你们可以直接去宫门问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