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董师爷忍不住皱了皱眉,瞟向陆正文道:
“大人,难不成是那田钧不甘与崔氏偷偷摸摸,想要长长久久,所以……”
不待他讲完,陆正文摆了摆手:“先不要下结论,听阿迟讲完再说。
阿迟,你继续讲……“
“是,大人!”
阿迟应了一声,继续讲起了戏班的离奇之事……
那天晚上,阿迟水喝的有点多,半夜时被一泡尿憋醒,便起身去上茅房。
在经过师父的房门之时,却隐隐听到屋子里传来几声调笑声。
当时阿迟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径自走向茅房。
等撒完尿之后,却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想了起来,师父今晚并没在戏班里,那屋子里的是谁?
难道是师娘梦呓不成?
心存疑虑之下,便悄然走到窗户下偷听了一会,结果……竟听到了大师兄说话的声音。
阿迟当下里脑子一热,差点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捉个现行。
可又转念一想,这样的丑事一旦闹开,师父的脸面何存?
于是,便强忍怒气悄然离开。
等到第二天下午,阿迟找了个机会将师父唤到一间偏房内,如实告之了此事。
他本以为师父会暴跳如雷,却万万没有想到,师父只是愣了愣,随之长叹了一声:“没想到你也发现了……”
阿迟大吃一惊:“师父,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没错!”
“啊?师父,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纵容他们在一起?”
卢二水沉寂了一会,苦笑道:“不然能怎么办?事已至此,为师也不怕告诉你,其实为师的身体出毛病了……”
尽管师父说的隐晦,但阿迟还是理解了师父的意思,急道:“就算是这样,师父你也不能装作不知道。”
“阿迟,为师理解你的愤怒,为师其实比你更愤怒。
只不过你阅历尚浅,不懂得人情世故。人活着,总要懂得取舍。
为师虽然是班主,但年龄大了登不了台。而你大师兄是戏班的台柱子,戏班里大多数人都听他的。
你想一想,为师真要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一来,这张老脸不保,让人耻笑,二来,一旦撕破脸,你大师兄必然会离开戏班自立门户。
他一走,至少带走一半的人,那时候卢家戏班就名存实亡了……”
听到这番话,阿迟分外难受,流着泪问师父:“那师父的意思是说,为了保住戏班,你宁愿憋屈一生?”
卢二水拍了拍阿迟的肩:“你要是争气,超过你大师兄的成就独挡一面,那为师便不用再受这鸟气。”
“好,师父,我答应你,从今以后苦练基本功,一定要成为台柱子。”
但让阿迟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成为台柱子,师父却与大师兄爆发了一场冲突。
“就在不久前,也不知为何师父当众与大师兄吵了起来,吵得很激烈,师父还动手狠狠扇了大师兄一记耳光。
师娘上前相劝,结果也被师父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还骂她贱女人。
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找戏班里的人问话,当时戏班里的人几乎全都在场,谁也劝不住……
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师父突然就离奇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