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藏书阁，姚梦云一直没说话，回到小院，进了卧室，她示意护花卫们在外面等着，只让田力在身边。田力走上去，替她解下披风，挂在一旁。姚梦云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田力，默默的解开发髻，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她抚着头发，良久才幽幽说道：“阿力，我不告诉你这本书，是为了你好。”

田力抱着手臂，靠在床架上，打量着镜中的姚梦云。“你是担心我一心修仙，不保护你了，还是担心我误入歧途，走火入魔？”

姚梦云转过身。“你知道这本书讲什么？”

“我刚刚问了师傅。”

“不是姚梦虹告诉你的？”

“书在你这儿，她应该没见过，最多听花君说说。”

“阿力，万花律第一条……”

田力笑了起来，打断了姚梦云。“少君，你能让一个男子做护花国士，却还在担心什么万花律不准男子读书的规定？那我师傅是读过书的，你怎么办？”

“呃……”

“少君，你不让我读书识字恐怕不是因为什么万花律。你要做大事，不会受这些破规矩的束缚。你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对吧？”田力盯着姚梦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是怕我知道万花国以前的事吗？”

“万花国以前？”姚梦云一脸茫然。“一千年以前的事，我为什么要担心？”

“一千年以前，也许未必是女子当国，也可能像骆越人一样，以男子为尊。”

“怎么可能。”姚梦云嗤之以鼻。“天生阴阳，女子为先，这是天地之道，怎么可能逆天而行。骆越人违逆天理，所以才那么野蛮，至今不知文明。我担心那些干什么，你虽然不识字，却还不至于无知到那个地步。再说了，这本书里根本没见这些内容。”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

“你不说也没事。”田力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都知道书名了，到时候托我表姐在桃花城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全本呢。少君，你有难处，我不为难你……”

姚梦云抚额苦笑。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眼皮，看着田力。“既然你已经问过国士了，我再瞒你也没什么意义。《万花仙谱》是一本求子书，我看这本书，是想生个孩子，和你生个孩子，这个理由够了吗？”

田力盯着姚梦云看了很久，走上前，将她抱在胸前，拍拍她的背，一声叹息。

“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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