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一节 勇士(1 / 2)

江山美色 墨武 7991 字 2019-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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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类似喇叭的东西,正放在萧布衣的桌案上。

在汜水旁人嘶马叫、喊声嘹亮的时候,萧布衣还在几十里外的营寨,平静如水。

袭营他并没有参与,但是和他有关。

将喇叭放在唇边,作势要吹,可终于还是放下。西梁军营沉寂一片,大军正在休息,他不想搞出古怪的声响,虽然他知道要吹一声,恐怕会惊天动地,他只想这些西梁军能在明天血战的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

工部尚书廖凯搓着双手道:“启禀西梁王,这个震敌胆还在研究中,除了喊话的样品外,还有的可以发出尖锐的声音,甚至可以演奏乐曲,这是几个样品,不知道这次可合你意?”

廖凯本是将作监的大匠,后来升职为工部尚书,西梁王有令,当然亲身赶制。在东都恢复安宁后,萧布衣大力发展商业和手工业,匠人的地位有所提高,也就总能研究出些当世人眼中稀奇古怪的东西。

古人素来求温饱安康,在传统中,一些新奇的技巧和发明,都会被人认为是奇技淫巧,因为满足吃喝是天理,追求省力好玩当时却被视作人欲,为世所不容或排斥。

杨广打破了这个传统,最重巧匠。杨广在位时,可以说是古人工匠施展才华的黄金殿的机关和天外飞仙般的木偶可见一斑,只可惜东都建成后,他开始穷兵黩武,导致国家穷困,是以十万巧匠散去大半,其余的虽留在东都。可地位低贱。\

萧布衣发展国力后,国家富强,可说是最有财力的一方势力,也就开始重视工匠,主张他们研究些促进民生的发明,这个震敌胆就是他觉得需要的一个发明。

因为每次行军喊话,都是颇费力气。有了这东西,喊话可省不少气力。

萧布衣只是提出个概念。剩下地事情,统统交给将作监去执行。

不过将作监在制做的过程中,萧布衣又发现了喇叭的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千余震敌胆集中在一起,可以造就不小的声势。

伊始的时候,因为这东西像喇叭花,萧布衣并没有起名,后来想到这个功用,才起了个震敌胆的名字。

作战嘛。什么东西都要讲究鼓舞士气,摧敌胆寒。

萧布衣今夜,就让千余精兵骑马摸黑急行到了汜水河边,给罗士信和窦建德吹喇叭听。这种噪音马儿多半受不了。不过萧布衣自有办法,提前预备。给马儿塞上耳朵都会气炸。

远方的声响。他虽是听所以萧布衣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窦建德言出必行。肯定会交战,可不知道一夜未眠。到明日还有什么气力作战?

廖凯研究许久,制造出几种震敌胆,不但可以扩大喊声,有地还能发出一种尖锐的声音,甚至可以简单的演奏点东西出来。

这个东西,已经接近唢呐的雏形。

萧布衣看着桌案前的喇叭,做工精细,微笑道:“我一开始,不过想要你做个扩声的东西,没想到你搞出这么多名堂。\”

廖凯倒有些惶恐,“属下知错,我只是参详波斯那面的一种乐器的做法。东都有不少波斯人,总有些奇异的东

萧布衣拍拍他地肩头,“你举一反三,多做了很多,该奖励,何错之有?若是都能像你这样,不拘一格,历史才会更快的推动。”

廖凯眨眨眼睛,一时间不明所以,可总知道,西梁王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

原来古时规矩甚严,对礼乐均有规矩,文帝在时,就认为民间音乐流入邪僻不正,所以加以限制。廖凯此举,若是文帝在时,反倒有过。

萧布衣哪里管得了许多,只求实用最好。鼓励了廖凯几句,让他回转东都,再接再厉,萧布衣出了营帐,却去看望张济。

张济没有死!想到汜水厮杀的场面,萧布衣举止从容,只是眼中,却有了分无奈之意。

萧布衣举止从容地时候,罗士信几乎被喇叭烦的要死。

喊声鼓声传来,宛若醉酒后,头脑中那难明地隐痛。萧布衣带的人手,都把马耳掩住,可河北军却是无法掩住马儿。

马儿惊惶不安,嘶叫不

河北军纷纷出帐,不明所以。

罗士信心中愤懑,空有十万大军,却被这些人搅地风声鹤唳。\

在他想要出兵的时候,声音突然静下来,在他刚要歇息地时候,声音却是再次响起。罗士信再不犹豫,点起两千骑兵,让手下守住营寨,自己奔过汜水,奔呐喊声冲了过去。

汜水对面没人。

在罗士信踏过汜水的时候,对岸死一般地沉寂。黑夜甚浓,浓的他看不清远处的距离,众人点着火把,心中惴惴。

因为如此一来,暗中若有埋伏,他们毫不例外的成为埋伏的靶子!

可他们虽怕敌人,却更怕罗士信,他们有功,罗士信会重赏,可他们若有过错,只怕罗士信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罗士信不怕,他只有怒火中烧,他想喊、想呼、想战,可四野……只有死一般的沉寂。望着远方的黑暗,不知人在埋伏,罗士信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悲凉,心中已有了不详之意。

他出离了愤怒,但是敌人,显然冷静的有如千年寒冰,万古凝岩。

他人未战,心先乱!明日若出击,还能有多少把握?

刘雅急匆匆的再来寻找窦建德。因为罗士信冲出营帐,他无法拦住。河北军中任何一个兄弟,都会听他的劝,可罗士信不是他的兄弟。

罗士信的一颗心,没有谁能够理解。可罗士信若是出了事情,他肯定有责任,刘雅不想担负这个责任。

窦建德不在营帐。\刘雅微愕,记得方才来找长乐王地时候。他亦是不在营帐,向刚才遇到他的方向走过去,见到一女子茫然四顾。

刘雅诧异道:“红线,怎么是你?”

女子水红衣饰,黑夜中宛若静静盛开、然后独自凋零的山茶花,虽是浓染的夜,却遮不住女子忧艳的清容。

女子正是窦红线。

原来窦建德征战河南,窦红线却是回转了乐寿,一直和祭酒凌敬、纳言宋正本和大臣齐善行镇守根本之地。这次突然来到了荥阳。却不知道有何事情。

“我爹呢?”窦红线问道。

刘雅见窦红线虽忧郁,却没有惶恐之色,心下稍安,找他。”

“何事?”窦红线随口问道。

刘雅皱了下眉头,心道你没有看到这里乱做一锅粥了

“西梁军在哪里?”窦红线问道。

刘雅这才注意到。原来鼓噪的杀声,鼓声都已消失不见。有些心惊问:“红线。你从哪里来,没有碰到西梁军

窦红线摇头。“我从牛口的方向赶过来,本来远远地时候。还听到颇为鼓噪,没想到走近了,人都见不到一个。”

刘雅皱眉道:“这……就奇怪了。是呀,喊杀声有一段时间不见了。罗将军出去查看,和长乐王的命令不符,我这才过来请示。”

窦红线一惊,“士信带兵出营了?西梁军狡猾多端,要有埋伏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他。\”

她才要举步,却被刘雅一把抓住,急声道:“红线,你这么冒失地去找,若有了事情,我怎么和你爹交代?”

“一切事情,我来承担。”窦红线心已乱,顾不了许多。

刘雅放开了手,窦红线才要走,又是止步,叫道:“爹……”

窦建德不知何时,已站在窦红线的身后,双眸中的忧愁,有如汜水之流,昼夜不休。济帐篷前,有三人起身施礼道:“参见西梁王。”

萧布衣低声道:“免礼,张济如何?”这三人就是汜水河边剩下的三个亲卫,亦是有着过人的武功。

要知道在那种惨烈厮杀下,还能存活下来,无疑都有着过人的勇气、应变和反应。

萧布衣已知道,这三个人中,高瘦的叫做展擎天,敦厚的那人叫铁江,彪悍的那人叫做唐正。

他失去了二百勇士,却磨砺出最锋锐地四人。展擎天等人本来和张济算不上朋友,因为彼此很多时候,都是分开执行任务,可这次经过生死之战,早就肝胆相照。

想到二百人只剩下四人的时候,萧布衣不知道心中何种滋味。

他的血显然更冷,这场他赢了,影响深远,可却是以勇士的性命来换得。虽说战场之上,多有死伤,可今日汜水河畔,总不能让人开颜。\

听萧布衣询问,展擎天回道:“醒过一次,又昏昏睡去,可太医说,应该不妨事

萧布衣在帐外倾听半晌,终于掀开帘帐,走了进去。展擎天几人虽跟随萧布衣已久,可素来少有如此见面,不由心中振奋,守卫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