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的途中，戌狗也是来到了秦文远面前。</p>
大军前方，戌狗拱手道：“少爷。”</p>
秦文远瞥了一眼戌狗，问道：“情报都带回来了吗？”</p>
戌狗点头，“都带回来了。”</p>
“那归队吧，随我一起去卢府。”</p>
“这一次，卢定海，谁都保不住他。”</p>
秦文远淡淡道。</p>
等戌狗归队之后，军队又一次浩浩荡荡出发了。</p>
而秦文远带队前往卢府的事情，暗中隐藏起来的玉衡也是得知了。</p>
此刻的他，在一处庄园里面，正在和东昆商量着事情。</p>
“师傅，这秦文远，当真在世奇才，他竟然治好了天花！”</p>
东昆眼神中有些害怕，“师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p>
话音落下。</p>
玉衡并没有回话，而是静静地盯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棋盘。</p>
棋盘里，他为黑子，对面为白子。</p>
白子的棋局之中，尽显混乱之势，似乎是被玉衡手下的黑子，给杀的丢盔卸甲。</p>
这时，玉衡拿起一枚白子，淡淡自语道：“东昆，秦文远，就像是这枚白子。”</p>
白子？</p>
东昆愣住了。</p>
他都感觉眼前形势不大好了，而玉衡，却还在在谈着黑白子？</p>
他往前一看，便看到原本即将输掉的白子，因为玉衡手中这枚白子的入局，瞬间活了过来！</p>
东昆这下子，也终于明白玉衡的意思了。</p>
有秦文远在，那么秦文远一方的人就绝不会输。</p>
他没在，那么他这一方的人，就必败无疑！</p>
以棋比喻战局吗？</p>
东昆眼皮跳动一下，继续道：“师傅，既然秦文远把这棋局盘活了，我们应该怎么办？”</p>
“要不要……要不要离开长安城？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现在秦文远得势，可以指挥数千大军，我们更加不是对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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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摇头，“离不开了。”</p>
他拿起一杯茶，泼了出去。</p>
旋即，淡淡道：“打从我们十天前留在长安，便再也离不开了。”</p>
“好比这茶，泼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p>
东昆闻言，有些怅然若失的后退了好几步。</p>
“为何？长安城，现在可没有闭城。”他不解问道。</p>
玉衡轻笑一声，淡淡道：“这个黑夜，秦文远派出数只百夫长率领的军队，已经把我此次带来的三十余名护卫，哪怕是分散而开，也尽数从各个角落被抓出杀死。”</p>
“归根结底，还是当时巳蛇假扮的南云，让他打探到了不少关于我们的情报。”</p>
“十二影刺的丑牛，追踪能力为最顶尖，这十天里，便是他把巳蛇给出的大概情报，一步步排查，然后一个个确定我们的人到底是谁。”</p>
“好在你我二人，终日以黑袍示人，再加上我也并未透露过多信息给你四人，故此我和你，算是这场大清洗中的唯一安全者。”</p>
“尽管如此，离开长安的四个城门。恐怕秦文远早就派了许多驻守吧。”</p>
“卯兔，未羊，丑牛，以及一直匿于暗中的子鼠。”</p>
话音落下，东昆的呼吸，瞬间凝固，眼眶都在发抖，心脏更是疯狂跳动。</p>
记忆里秦文远那有些模糊的模样，因为玉衡的这一席话，越来越可怕，如同鬼怪一般，几乎要把他胆囊都给吓破了。</p>
除了深深的无助，如同恐惧的潮水，第一次涌入了心头。</p>
他就这样怔愣愣地站在那里，微微颤颤，看着玉衡下棋，丝毫不敢打断。</p>
“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东昆害怕道。</p>
玉衡笑了一声，“如今，退，会被秦文远给找到踪迹。”</p>
“既然退无可退，那我们，便进，便，与他对弈。”</p>
“巳蛇，我早已猜透他的身份，我便借他这步棋，让秦文远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p>
…………</p>
卢府。</p>
今天夜里，卢府全府上下，草木皆兵</p>
每个人眼神之中，都有一股害怕之色。</p>
这主要是因为下午的时候，皇宫来信，说是神医秦文远要率领兵马拜访卢府。</p>
这要是秦文远一个人来拜访了，也就算了。</p>
可他，带着军队啊！！</p>
卢家家主卢泉，经过一下午的了解，也终于知道秦文远是来找什么了？</p>
卢府之中，与秦文远有过交集的，也就只有他的三儿子卢定海。</p>
对于这个三儿子，卢泉还是很满意的，够狠，也够聪明。</p>
可是因为家主之位，有些急红了眼。</p>
卢泉对此只有百般无奈，家主之位只有一个，而儿子却又七八个，在怎么去选择，也会让其他儿子不满。</p>
也不能，直接偏向卢定海。</p>
他也是无奈的很啊。</p>
这天夜里，卢府一众嫡系血脉，齐聚大堂。</p>
卢泉忘了眼下面的三儿子卢定海，问道：“定海，你确定和秦神医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吗？”</p>
卢定海笑着摇头道：“没有，细究的话，也就生意上有点小过节，但问题不是很大。”</p>
“估计秦神医这次过来，不是来找我的，是找父亲您也说不定。”</p>
这个紧要关头，卢定海可不敢直说天花病患者刘福，乃是自己带进来的啊。</p>
要是说了，那就真的等死了。</p>
“哼，三哥所说的小过节，我觉得不大对吧？”</p>
这时，四子卢云涛站了出来，“我可听说了，你手下李肖然，李路因为暗算过秦神医，便都死在了秦神医手中。”</p>
“三哥，你确定……你自己真的能够咽下这口气吗？”</p>
闻得此言，卢定海眼眸微微眯起来，正当他准备在众嫡系质疑眼神下回答时，一到不适适宜的声音，响了起来。</p>
“老爷，诸位夫人，少爷，小姐，秦神医……秦神医他来了！”</p>
丫鬟有些颤抖，继续说道：“他，他还带了一大批军队，那些士兵好像要杀人一样，好可怕！”</p>
卢泉眉毛一挑，旋即冷哼一声道：“好大的排场，还杀人一样的眼神……”</p>
“这秦文远，当真是欺我卢府无人？”</p>
“我们走，去迎接这位当世神医，要对我们卢府怎么样！”</p>
终究是五姓七望的家族之一，哪怕是面对根治了千古绝症天花的秦文远，也毫无畏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