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2 / 2)

潜水艇被放在了门的这一边,在众人都离开后,这台小型的运载工具便被罗伯特二七用冷激光炮瞬间销毁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

安道远在离开前,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此时,他不由得想到了凯莱尔,想到了这个世界还拥有着无数潜藏在深处的秘密。

时间的一段刻痕,悄然无息,就像赫尔曼·梅尔维尔《白鲸记》中写道的那般:

(人间那些不可思议的事都是默默的进行的,喧哗者不真诚,最深挚的怀念也是没有墓碑的形式的。)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中铜制的指环。

感受着指环上的不规则摩擦感,随后回到了世界树脚下的那一条河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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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静静地注视着返回的安道远。

“你的情感中,有些悲伤。”

她的声音轻灵,仿佛自高山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滴落的河水一般,带着能够流淌进人类心中的魔力。

安道远没有反驳,他的负面情感其实很淡,毕竟在梦境里他也经历过许多了:

“我大概,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内心的声音。”

她轻轻的走上前来,将掌心放在安道远的脸上,一股属于时光的平静瞬间就抚平了他的内心,同时那淡蓝色的水光也净化了他身上可能灿烂的深渊气息。

“谢谢。”

安道远对于深渊的抗性很强,但那种气息总归不会让人舒服。

“嗯。”暮云摇了摇头:“我能做到的,其实不多,而且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理解。”

河水之灵姑娘从溯回的河流里能够学习人类的知识,但见过,并不代表了解。

“没关系。”

安道远温和的笑了,随后绅士的说道:“我已经明白我该去做些什么了。”

“你明白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河水之灵小姐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的变化。

但她那仿佛清泉的眼眸中透露出了希望知道的神情。

安道远没有拒绝,而是在悠扬的和风奏鸣起的‘卡萨布兰卡’般风笛声中,说起了与卢梭在《瓦尔登湖》中同调的诗意:

“挚爱生活中的充裕,还有闲暇。

有时,在夏日的清晨例行沐浴后,从日出到日中,坐在洒满阳光的门口,沉湎于幻想的世界。四面是松树、漆树和山胡桃树,鸟儿在周围歌唱,不时悄悄地掠过房顶,幽静和僻远笼罩着这里,直到太阳斜倾西窗。

或遥远的大路上传来旅人马车的辚辚,我才意识到光阴的推移。好似玉米成长于暗夜,在夏天获得了滋养。

所以离去与分别,短暂的相识,就像我手中的这枚戒指一般,这段时光并没有从我的生命的过去中扣除,相反,它代表着生命的期寄,那是未来。”

镜花水月,一切仿佛泡影渐渐消失。

但河边却缓缓的绽放出了一朵朵随风摇晃的无名鲜花。

梦境长河与世界间隙的链接中断。

下一刻,他已经回到了风信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