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此时,远处依稀有两个身影,正从天边遁空而过。距离大约四十余里,远远望去,那二人中左侧的那位赫然一身土黄色的沙弥袍服,头上烫着三个香疤,沉稳内敛。右侧那位则是一个俊秀少年,气质出尘脱俗,神色冷峻严肃,不过依旧透出几分稚气。
庄无道眺目看了一眼,不禁唇角微挑,沙弥这样的打扮,估计也只有燎原寺法智一人才有。而另一人,自然也是司马云天无疑。
方孝儒加上此二人,今日这一战,可就有趣了。三个仇家,正好凑作一堆
当下信手一翻,便将之前从方孝儒抢来的那张天斩魔蚀日神雷符,取在手中,这张符宝中的雷法,还剩下四次,足够他应付今日此战了。
实在不行,还有那张‘金鼎天罡气符,与节法真人赐下的‘上霄阳炎计都雷符,。无论那边二人,还有何应变的手段,都绰绰有余。
而庄无道更剑诀微引,御控着前方的雷杏剑簪开始变化,正是天地阴阳大悲赋第一诀‘生死别,的起式。
连脉通窍,五窍齐发,这一式‘生死别,,威能必将是第二层石殿时的十倍以上
方孝儒也终于察觉到远处二人身影,眼神顿时惊喜莫名,遁光猛地挣扎,发了疯似的,往那法智的方向,遥遥的飞去,口中同时一声大喝:“法智和尚,司马道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能诛杀此子,我方孝儒必有厚报”
那法智与司马云天也早有感应,同时立定身影,目光往这边飞掠过来。司马云天的瞳孔,首先微缩,浑身的气机,瞬时转厉,剑意勃发。那法智亦是面色微沉,眸中同样是隐隐现出几分杀机戾色。
“庄无道?这都能遇到,我们这几人,还真是缘分不浅”
司马云天嘿然冷笑,剑眉上扬:“方道友似乎情形不妙,身上的伤势,连不灭道体都不能恢复,看来真元已尽。我倒是有意欲与他再战上一场,法智和尚,就不知你意下如何?练气境时,我等六人联手,都奈何他不得,筑基境时却是未必”
“若有机会,贫僧自然也不希望此人继续活于世间。此人的天资,可能还要更胜于北方那太平重阳,实是天地所忌,佛祖不容道友你若是有自信,法智亦可奉陪――”
法智脸上泛出了一层青气,目中的怨恨之意,几乎接近实质。二层石殿之战,是他这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不过法智的神智,瞬时又平复了下来,知晓自己已心态失衡,动了不该有的‘嗔,念。
强行压制着心里的戾气,法智的目光,又掠过了飞驰而来的方孝儒,转望更后方的庄无道。
可当他目光触及到庄无道手中执着那张天斩魔蚀日神雷符,时,却顿时眼神一怔,而后再望见,那雷杏剑簪的剑势变化,法智眼中的战意,瞬时又消减了七成。
在二层石殿时的那式‘生死别,,至今都使他心有余悸。而此刻再观庄无道的剑势,光是起手的部分,就已带起了超越之前数倍的天地五行之灵。此剑出时,则必生死两分
庄无道手中的天斩魔蚀日神雷符,,则更使人惊悸。倒不是因天斩魔蚀日神雷,的威能浩大,而是此符落与庄无道之手,其中隐蕴的信息。
不过法智,却依然不敢就此确证,神情半惊半疑。
“司马道友。我依稀记得,方道友的这张天斩魔蚀日神雷符,,只是初入第三层时,我们合力联手,诛杀那只血神龟王兽时,曾经用过一次。那个时候,这张宝符,还依然是完满之态,至少存有九道乾天斩魔蚀日神雷――
“和尚你没记错,确实还有九道”
司马云天亦同样是隐有猜测,面上毫无血色:“这第三层之内,能够使方孝儒动用这枚符宝之人,该是寥寥无几。方与我二人分离,至今还不到半月。
而此时这张天斩魔蚀日神雷符,,已经落在了庄无道的手中。
法智一声叹息,心中又更冷了数分,言语是说不出的苦涩:“我观方道友身上,虽是伤势沉重。不过却并无多少被天斩魔蚀日神雷,轰击的痕迹。反观那庄无道,一身道衣破碎烧灼,应该是未曾借用多少外力,只以肉身对抗的雷法。”
那天斩魔蚀日神雷符,中的雷法,已经只剩下四次。换而言之,庄无道应该是至少承受了五道乾天斩魔蚀日神雷而不伤
“所以今日,哪怕你我三人联手,只怕也仍非这庄无道之敌?”
司马云天似在询问,用的却是确定了的语气。
“我记得方道友的手中,还有一张‘金鼎天罡气符,。”
方孝儒有‘金鼎天罡气符在手,又有不灭道体,本该是居于不败之地。可观此时情景,方孝儒肉身被庄无道打得近乎溃灭,也不见他使用此符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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