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欧美局势研究会(1 / 2)

1911新中华 天使奥斯卡 6409 字 2019-09-25

 整个护的成立,现在来看,几乎就成了一场笑话。欧阳武和整个北洋残余集团,被雨辰的禁烟法令和大军压境的情况搞得自己阵脚大乱。在雨辰找到借口准备动手解决他们的情况下仓促起事,其实内心是指望西南、南方各省份群起响应,好继续维持独立的地位。但是雨辰选择的时机就在自己安抚完国际势力,地位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动手。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响应他们?要是雨辰放任他们的独立再维持一段时间,说不定这些地方势力会在雨辰的缓慢压迫之下联合在一起。但是这次雨辰选择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在地方势力还没有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果断动手。再加上他们这个武装贩烟集团的名声,就算他们想鱼死网破,都找不到正当的借口来维系军心了。

雨辰部队在河南正面集结重兵,最先动手的反而是山西方面的偏师。雷振春宣布投诚中央,两个集结在黄河防线上面的军土崩瓦解,一万二千人被一夜之间解决完毕。整个护三面警戒的战线敞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安蒙军第二师和打死老虎的晋军二十六师直指关中,正面四个师的重兵又分两路,向欧阳武的豫西方向和潼关方向压迫过来。背后还有汤斯灵指挥的十、十七两个师在冬季翻越秦岭,猛扑汉中一线。整个局面的土崩瓦解就在眼前。在沪上和南京的舆论乐观估计之下,十五天之内,整个西北的这次禁烟警察行动就要结束了。

欧阳武的赣军第八师,现在的护第二军,在豫西竟然还颇做了一些抵抗。他的兵都是江西子弟兵,团结颇好。加上感觉要大祸临头的豫西地方武装加入他的军队进行抵抗,让当面的十一、十四两个师打得颇为吃力。欧阳武也亲身赶赴火线,在一线进行指挥,进行垂死挣扎。两个中央师集中火力,一路铺天盖地地打过去,双方伤亡均重。几天内,从前线运下来的中央军伤员就有五六百人,运上去的炮弹也有五六千发,一时被欧阳武在豫西方向苦苦支撑住了。但是在潼关方向,护的何宗莲第三军、李奎元的第六军却丝毫不经打,一战就丢了潼关,向后急退,在灞上一带依托山地构筑工事,准备再抵抗一下。但是两个军现在加在一起不过才有八千多人,枪械不完整,侧面还有安蒙军第二师下来,如何能够抵挡得住。齐燮元的第一军一万多人这个时候也只有火速增援上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吧!但是灞上一战,三个军在蔡锷直接指挥的两个师的打击下,也只坚持了一天就告崩溃。何宗莲被炮弹炸中丧命,李奎元被俘虏,他们的两个军全部被歼灭。齐燮元想退至西安从咸阳再往西北跑,到甘宁青那边去,结果西安和咸阳早就被钻隙迂回的安蒙军第二师拿了下来。齐燮元的第一军就此在西安城下土崩瓦解,连护总部的关防都丢了。从此,护这个名义在民国历史上昙花一现地结束了。齐燮元退往三边,和青宁的马麒接触看是不是能到他那里去避避风头,结果被马麒拒绝,还说要派骑兵来扫荡他的残部。最后齐燮元只得在延安宣布下野,部队解散,自己等候中央处理。

这时汉中一带也早已被汤斯灵的部队拿了下来,刘存厚、杨森等人投降,被押解到武汉等待中央处理。汤斯灵部队一直前出到甘肃,将陕甘两省彻底握入掌中之后,才停下了脚步。至于欧阳武部队,在绝境当中一直打了十三天。整个国家只有李烈钧部长在为他们呼吁,说欧阳武部是光复功臣,中央这样断然解决他们实在是鲁莽灭裂,说他们贩烟可以派员详查,怎么就宣布了个罪名就派兵去打呢?这还叫做什么民国?但是他的呼声顿时就被淹没在一片为中央结束地方割据为非作歹的果断行为的叫好声音当中了。李烈钧也只得表示辞职抗议了事,欧阳武部队最终还是被解决。但是中央军部队付出的伤亡也达到了快两千人,实在是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事。欧阳武被俘虏,但是还是倨傲地表示他要见雨辰,他没有罪。豫西的地方武装和豪绅势力经过此次战事,在随后的绥靖行动当中也遭到了中央军势力的断然打击。一大批豪绅在陕豫鄂川四省的联合兜剿行动当中被歼灭,大量的人头落地。河南西部这个还没有被清理过的角落终于被彻底肃清,连豫西绿林羊山十兄弟等了不起的好汉人物,要不就是被打死,要不就是投降,洗手不干土匪了。河南匪患,在雨辰重兵的反复扫荡(河南在护事起之前就是全国驻军仅次于江苏,现在更是全国驻军第一的省份了)之下,被强力压制了下去。也许随着政治的清明,这里的大股匪患不会再起来了吧。雨辰在中央的地位,在全国的地位,随着这次警察行动进一步得到加强。现在议会经常流传的秘密话题就是,我们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才能防止雨辰地位进一步加强,防止整个民国的政体因为一个人的权力太大而告崩溃?但是他现在地位之强势,他们有心却已经很难动摇了。东北奉天省和黑龙江省也宣布就中央范围,张作霖辞去了省长职位,专任国防军东北指挥部总指挥,统一指挥国防军二十七、二十八两个师。甚至安蒙军也名义上属于国防军东北指挥部的战斗序列。蒋百里的北方总指挥部现在只专任华北,而蔡锷暂时还是担任国防军西北指挥部的总指挥,专心经营陕甘两个才归入中央体系的省份,同时在为青、宁、新等省份的最终归附做着准备。而山西虽然还保持着独立的地位,但是阎锡山知道,雨辰随时可以拿掉他的位置,山西已经完全被中央控制的省份包围了,他已经几次上书请辞省长。但是不知道从哪方面考虑的,雨辰的总统府和内阁方面都没有批准。雨辰现在控制的地盘极大,唯一令其他人放心的就是雨辰他的架子这样铺开,军事上面近期不可能会有什么动作了。他们也可以偷安一阵子时间,喘口气了。联合起来再对付雨辰?军事上面不要做这个梦了!大家还是搞搞议会上面的合法斗争吧!

在国内大局基本安定的情况下,雨辰还是坚持按照自己既定的步骤推行着自己的政策。币值改革在二千五百万英美两国联合币制借款的支持下,终于开始了。以后国家的法定货币就统一为虚金本位的华元,市场上面现在流通最为大宗的光复票一元换0.89元的华元。华元宣布盯住美圆和英镑两大强势货币,在全国进行流通。原来的各种大洋全部交由国家兑换成为华元,不得再在市面上面流通。原来的毫洋、半开、银角子、制钱、铜圆、当十大钱等辅币,也全部由发行的华元辅币取代。原来用于国际结算的关平两的单位,也完全由华元取代。本来光复票的大量流通就已经在国内形成了初步的单一货币的流通市场,对商业的发展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现在彻底的形成了国家统一货币,将整个国内市场更好地融合在了一处。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商业发展加速了,国家掌握了一种强势的货币,对于国家经济的调节功能也加强了,至少在财政上面更加的有办法了,可以开始一些规模较大的建设。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中国的新民国政府已经渐渐的像一个近代化的政府了,虽然有着一个权威过大的总统,但是这也是他们几千年来的传统,至少他们已经在像一个近代国家那样开始进行管理和建设了。

在国内初步安定下来并有些欣欣向荣势头的情况下,国际局势却在朝着越来越紧张的情况发展。欧洲巴尔干的民族问题混杂成一团,背后还有若干大国的影子。迟早这里要变成欧洲的火药库,最后引发一场颠覆欧洲文明和现在他们霸主地位的世界战争。中欧的几大强国已经将他们的国家变成了巨大的军营,就等着重新解决欧洲自维也纳会议以来形成的现有框架。德国的野心更是勃发得难以遏制,连盲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陆军天下第一,他们的海军公海舰队在努力赶超英国皇家海军,在全世界他们都想插手用来牵制英国。世界真的已经是战云密布。欧洲有些人在欢呼着战争的到来,有些人在忧心忡忡地担忧欧洲文明的毁灭。但是至少在远东,有这么一位年轻的权力者在焦急地等待着世界大战的到来。他不希望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使得世界大局有什么变化,这未来的四年里面,是他知道的最好地利用其发展国内的机会,他一点也不想错过。世界可能也不知道,因为这一场未来必将到来的战争,一位年轻人和他背后古老的民族,将一跃而上这个新世界的舞台。虽然稚嫩,但是也将在战争之后开始起步了。

杨士琦从天津陆军监狱门口走了出来,虽然现在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但他身上还穿着一身秋天被大搜捕时候的那件熟罗长袍和夹纱马褂。一阵寒风吹了过来,让他的脖子忍不住缩了一下,抬头看一下天空,似乎有些不适应外面阳光一样眯起了眼睛。自己终于被放出来了,但是又能往哪里去呢?老妻在去年就病故了。袁大总统,他的恩主,也早已身故。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当年他们北洋叱咤风云的天下了。他在监狱里面也能看报纸,自然也知道了雨辰借着那次所谓的禁烟警察行动将北洋残余势力完全打垮。齐燮元、欧阳武等人都接受了军法审判,分别判处了徒刑,齐燮元至少要在监狱里面再待上十年。欧阳武也是十年徒刑,但是雨辰因为他光复时期的功劳给予了特赦,监外执行。用军事行动震慑了同盟会残存的那些军头之后,还是轻轻放下了,免得他们兔死狐悲。他看着劝业场门口高高挂起的雨辰巨幅的画像,那个年轻的将军在上面矜持地对着所有人都在微笑。这个天下,已经是他的天下了,自己到底该往哪里去呢?这位袁世凯生前的头号智囊,曾经做过政府交通部次长的大人物,在这一刻,真的有着非常茫然的感觉。

“杏村!得脱牢狱之灾,真是恭喜恭喜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迟疑地向身边看去。就看见一辆崭新的福特汽车里面钻出了一个人,长衫飘飘,面上修得干干净净的。他摘下礼帽,仔细一看,居然是当年自己的搭档杨度杨皙子先生。这一刻杨士琦当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以前两人把臂晤谈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彼杨已经贵为总统府的资政,正是新朝权贵。而自己却是才刚刚得脱牢狱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前朝畸零人罢了。但重逢故友也让他有些开心:“皙子,居然是你!特意过来接我的么?真是不敢当啊!”他和气地微笑着走近了杨度,杨度也一把拉住他的手。杨士琦笑道:“要是叙私谊来接我这个老头子,那是再欢迎不过了。要是为你背后那位尊神出马要老头子做什么,老头子可就自己叫车走了啊。”杨度没有理他的话,只是拉着他的手朝汽车走了过去:“走走走!老朋友见面说这些没趣的做什么?饮冰先生现在也在天津,设了酒宴为你解忧,也是恭喜你重见天日的意思。大家都是老朋友,你好意思不来?咱们就喝酒,其他的什么也不说,可成?我的杏村老大人先生!”他将杨士琦拉上了汽车,就吩咐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