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封,虎威大将军!【万字更新,求月票,求打赏】(1 / 2)

 “来人!”</p>

想通此节的施才英,当即派人前往了濠州城,传递消息给周念,要他亲自前来黄岗城。</p>

此后的半个月内,齐衡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健康的状态。</p>

虽然胸口的伤势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恢复如初,但正常的行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p>

在这半个月内,齐衡每天都在跟从濠州城而来的周念商议着建设水库、水渠的事情。</p>

这一万多顷的土地,该如何分割,如何管理,如何浇灌,水渠该如何修建,一点点,一步步的详细谋化着。</p>

同时,还有用工人数,工具制作,甚至是这些劳工们每天的吃穿用度,都要详细的商议出一个结果。</p>

毕竟这个工程太大了,涉及1.5万顷的土地,如今一个小小的不慎,可能就会引发动工后的很大麻烦。</p>

甚至连这些劳工们如何在这1.5万顷土地上来回运输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p>

这些问题细分下来,更是颇为繁杂。</p>

好在不管是齐衡还是周念,都认定这个工程可以给百姓们带来偌大的收益,所以兴致十足,每天不管商议到多晚,都没有一句埋怨。</p>

而与此同时,施才英也在十多天前抵达了寿春城,并且将今年安丰路全境各城的情况进行了一个细致的了解。</p>

并且规划出了一个详细的安排和计划。</p>

计划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集中在了如何增加人口,如何增加境内百姓的粮食产量。</p>

战事方面。</p>

在有了汤和率兵增援后,常遇春所统领的大军更是势如破竹,连克元军数万。</p>

到蒙城时,蒙城守城将领自知无法抵抗,四周又深陷红巾军的势力包围当中,直接率军投诚。</p>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安丰路西北全境全部纳入义军版图。</p>

三天前大军便已经朝着黄岗城返回,如今应该也快到了。</p>

至此,安丰路全境全部彻底被义军所统领。</p>

这接连的喜讯,也让朱元璋心情愉悦。</p>

可想找个人去倾述时,却发现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p>

想找齐衡谈,却发现好几天在大帅府中都不见齐衡的踪迹。</p>

也不知道齐衡到底在做什么,想着命人去询问,又拉不下脸来。</p>

只好自己在这城中漫无目的闲逛,同时也想找找齐衡到底在做什么。</p>

黄岗城县衙。</p>

施才英走后,周念的书房中。</p>

齐衡与周念没日没夜的在房中将水库、水渠的计划不断的完善。</p>

这其中还涉及到很多复杂的数字,还需要不断的记录,导致整个房间里都是乱糟糟的,被各种纸张所堆满。</p>

县衙外。</p>

朱元璋在走进后,衙役当即恭敬的说道:“大帅!”</p>

朱元璋背着手,身后跟着大虎,问道:“你们周念周大人呢?”</p>

衙役不敢瞒骗,道:“在周大人的房间里与齐大人商议要事呢。”</p>

朱元璋一愣。</p>

“咱恩公也在里面?”</p>

衙役忙点头:“在,都好多天了。”</p>

朱元璋闻言,恍然大悟。</p>

敢情这些天都跟周念厮混在了一起,怪不得他怎么找也找不到。</p>

“大帅,是否要下人去禀报?”</p>

朱元璋一摆手:“不用,你下去吧,咱自己去。”</p>

此时的朱元璋还真挺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情竟然要齐衡这么多天的不见人。</p>

甚至连吃饭都不去马秀英那里。</p>

好奇的他,顺着刚刚衙役所指的方向走了过来。</p>

在临近门前时,立马被门前的陈都所发现。</p>

陈都想要开口,却被朱元璋给拦了下来。</p>

他来到门口,听着屋中齐衡与周念商议事情的话音,推门而入。</p>

门突然被推开,正当齐衡和周念疑惑间,朱元璋走了进来。</p>

二人皆是一愣。</p>

“上位?”</p>

朱元璋左右瞧了瞧这屋里四处,不由的笑看着两人说道:“好呀,恩公,咱怎么说这几日怎么在府中也不见你,敢情是躲在这里偷闲作画呢!”</p>

此时的朱元璋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满脸的调侃之色。</p>

而齐衡和周念听到这话,却是立马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大哥,你是如何看出我在作画的?”</p>

朱元璋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笑意,说道:“你这满屋子的纸和画,不是作画是在做什么,都说你们文人矫情,看来还真是,画个画还要躲起来,几天不见人。就是这画.....实在难看了一点,怪不得你们要躲起来呢。”</p>

听着朱元璋的话,齐衡实在忍不住了,忙说道:“大哥,我们这不是在作画。”</p>

说着,将其中一张纸上面的图案,然后来到朱元璋的身边,说道:“大哥,你仔细瞧瞧,这哪里是画,这是咱们濠州四周的地形图。”</p>

听到齐衡解释的朱元璋,实在没有往这方面想,仔细瞧瞧,还真挺像。</p>

不由的疑惑道:“你们躲在这里画这些做什么?”</p>

齐衡回道:“大哥你非要将我留在这里,我闲来无事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p>

“你看这里,这里是咱们濠州、黄岗、凤阳之间的土地.......”</p>

随着齐衡将自己当初的设想说出来后,朱元璋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恩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咱可是凤阳县人,从小就在这里,你知道这纸上的一小块有多大嘛?”</p>

瞧着朱元璋满脸不信任的模样,齐衡也是无奈道:“大哥,我当然知道。”</p>

可朱元璋又说了:“你们这些读书人整天都只知道读书,根本没下过地,这些水稻都是要水源灌溉的,在这些腹地里,如果附近没有会非常的麻烦,打井的水完全不够。”</p>

从小就是穷苦农家出身的朱元璋,开始给他们讲解水稻的种植。</p>

实在没办法的齐衡,只好将他给打断,说道:“大哥,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p>

说完,便开始给朱元璋解释,如何将这么大面积的土地变成适合耕种水稻的水田。</p>

期间,还提到了如何利用混泥土建造的水库、水渠来实现旱地变水田。</p>

听着齐衡一点点的讲述,朱元璋越听越入神,期间还专门拿起地上的一些画出的地图来进行比对。</p>

最后惊讶的说道:“恩公,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工程,可太大了。”</p>

朱元璋实在不敢想象,如此大的工程,要如何去通过人力完成。</p>

尤其是齐衡口中的水库,这可是动辄就要移山填海的。</p>

但齐衡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个大工程。</p>

可高风险,高付出,自然有高回报。</p>

这些良田如果全部完成,可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造粮机器。</p>

只要不出现极端的天气灾害。</p>

寻常的干旱、水灾,都无法影响到它的正常运转。</p>

因为水库的作用除了日常的蓄水流通外,还可以在水灾时承担泄洪的作用。</p>

可谓一举两得。</p>

到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片产粮区的粮食产量也会随着不断的完善而逐步增加。</p>

最大的潜力上限,可是能同时满足近两百多万人一年的粮食消耗。</p>

想想连年丰收的山西,全境才五六百万人。</p>

如今整个河南江北行省全境,在连年的灾害兵乱后,就算这里的人口以往并不比山西少,可如今最多也就只有三百万出头的样子。</p>

更何况,如今他们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安丰路,尽管各处详细的人口信息还未送来,无法统计,但绝对不可能超过两百万。</p>

要知道,整个河南江北行省内,可是有十几个和安丰路地域差不多大的府路。</p>

也就是说,这个产粮区一旦按照齐衡的设想最终完善,最终的产粮产粮,百分百可以让安丰路境内所有百姓每天吃的饱饱的。</p>

并且随着水田面积的增加,劳力的增加,细节的完善,当它的全部潜力被挖掘出来后,可以同时满足十个左右安丰路人口百姓的吃饭问题。</p>

当然,这只是日常吃饭所需。</p>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些水田是一直都在。</p>

是一个可持续买卖。</p>

不是一锤子买卖。</p>

这意义可就深远了。</p>

朱元璋在经过最初时的惊叹后,仔细的琢磨起来。</p>

最后,想着往日齐衡的种种神奇之处,一咬牙,说道:“干了!”</p>

“这是造福百姓的大计,不管能不能成,总是要试试的,咱义军天天说是帮助百姓推翻胡元残暴统治,却也没干过几件实事.....”</p>

说到这里,朱元璋当即道:“此次常遇春攻伐蒙城等地后,除了当地留守的驻军外,连带降卒有四万五千多兵力,咱做主了,给恩公你留下两万人做帮手,如何?”</p>

对此,齐衡自然是大喜过望。</p>

“这当然好,刚刚我们还在说,消耗的人力实在太大,前期百姓调动不宜太大,而且号召百姓也需要一些时间,如今有了大哥你派来的这两万兵力,可是帮了大忙。”</p>

朱元璋傻呵呵的一笑,道:“咱到底也是义军的大帅,事情也不能光靠你们来做。”</p>

朱元璋话说完,众人皆是一笑。</p>

随后齐衡似乎想到什么,便对着朱元璋说道:“还有件事我还得跟你说一下。”</p>

“哦?何事?”</p>

齐衡道:“如今咱义军名下的疆域已经越来越多,可手下能使的人却远远不够,你看此次派遣到寿春、安丰、霍丘的官员,就因为官员不足而导致只能派遣一位主政之人。”</p>

“而其余的衙门各职却还需要主政之人自行任选。”</p>

“如此办法短时间内或许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时间久了,铁定是要出问题的。”</p>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想个办法,能多招揽一些名士,再不济,咱们自己也能培养一些寒门子弟出来。”</p>

“毕竟,教育也是重中之重。”</p>

听着齐衡的话,朱元璋又何尝不知道,无奈的说道:“咱又何尝不想啊,可如今咱义军到底还是刚刚起步,有本事的人去哪找那么多。”</p>

齐衡当即提了个建议:“大哥,我有个想法,你且听听。”</p>

“如今这天下在胡元的统治下,文化传承都断代了,即便最近几年在脱脱的治理下,恢复了科举,可时间太短,完全起不到太大的作用。”</p>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能自己培养一些人呢。”</p>

“你看,工匠、官吏、农耕,这其中都是有学问在的,如果能将这些学问全部集中在书本上,然后以读书教学的方式来培养,学子们学习的速度也会提升许多。”</p>

“而这些学子们离开学堂后,进入到各处劳作,不管是农耕、工匠、官吏等,都能给各处带来一些提升,如此长久下来,咱境内整个生产能力和效率,都要大大的强过其它地方。”</p>

对于齐衡的话,朱元璋听的有些糊涂。</p>

好像听明白了,却又没有听明白。</p>

话的意思确实是明白了,却没有听出这个办法好在哪。</p>

而一旁的周念则不同,他精准的把握住了齐衡所言当中的工匠、农耕等词汇。</p>

不由的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不局限于我们传统的诗书典籍,而是将工匠技艺、农耕技艺以及其它各行各业的技艺全部纳入到书籍当中,然后分门别类的教导?”</p>

齐衡赞许的看了眼周念,道:“正是!”</p>

“在教育这个观念上,我们应该抱着有教无类的态度,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出身,都应该有读书的资格。”</p>

“但在详细的教导上,咱们可以根据这些人的秉性爱好,因材施教。”</p>

周念听到这话,眼中精光一闪。</p>

“大人所言,突然让我想到一个典故。”</p>

正在品味着刚刚这二人话中意思的朱元璋,当即说道:“什么典故?”</p>

周念道:“这是孔圣人的一个典故,说是当时圣人门下有两个弟子,一名曰子路,一人叫冉有。这两个弟子都曾经问过圣人一个问题‘闻斯行诸?’。”</p>

“意思是听到就去做吗?”</p>

“而圣人在告诉子路时,曰:有父兄在,如之何闻斯行诸?”</p>

“在告诉冉有时,却道:闻斯行诸。”</p>

“另外一个弟子就疑惑了,为何老师在告诉两个人时的答案不一样,圣人便说:子路性格鲁莽,必须叫他有所收敛、做事谨慎,所以,叫他遇事要和家人商量。而冉有胆小,做事瞻前顾后,所以要鼓励他勇往直前。”</p>

听着周念的话,朱元璋渐渐理解了,联想到自己,当即说道:“就跟咱调兵遣将一样,要根据手底下弟兄的才能和性格秉性,去执行不同的战事。”</p>

周念马上点点头:“对,正是这个道理。而齐大人刚刚所言,则是将这种办法放在了具体的教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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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圣人在教导子路时,教他三思而后行。”</p>

“教导冉有时,教的却是勇气。”</p>

“这不正与齐大人所言如出一辙嘛。”</p>

听着周念的话,齐衡无奈的摇摇头:“周大人啊,都说你才学渊博,看来不假。”</p>

周念忏愧。</p>

朱元璋虽然在这些话题上没有太大的发言权,但朱元璋的心里却丝毫不恼。</p>

反而虚心的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从中极力的吸取着知识。</p>

不过,回过头来的齐衡,却又说道:“周大人所言确实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却不尽然。”</p>

“二位细想,从古自今,知识才学因为所有人所处的社会阶层不同,无法做到接受相同的教导。”</p>

“自此,阶层的差距便越来越大,士族有钱有粮,门下子弟可全心读书识字,随之掌握了权柄,可那些寒门子弟呢,农家子弟呢。”</p>

“就好像大哥你,我看大哥求学之心赤城,不比那些学子弱,可却因为无钱无粮而不得其道。如此一来,有钱的越有钱,无钱的越无钱。”</p>

“逐渐便会出现,士族豪绅把握天下八九成的钱粮,而平头百姓,年年丰收,却年年饥荒。”</p>

“其根本,便是教育之差距。”</p>

“若天下人皆有学识,每个人都有读书的公平起点,再行科举之公平取仕之道,这阶层之间的矛盾,或可缓解。”</p>

“这便是我刚刚所说的有教无类,在对教育的人群上,有教无类。”</p>

“同时,当读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优秀的学子才人便会越来越多,从中脱颖而出的,岂非才学愈发高深?”</p>

一旁静静听着齐衡所言的周念,心生感叹道:“大人此心,实乃天下寒门之幸。”</p>

“可世道如此,百姓家吃穿都无法满足,又如何能有钱读书识字?”</p>

齐衡一笑:“教育乃是国之根基,既如此,为何不可公开办学,天下各地各县,皆设学堂,无需银钱,皆可入学。亦或者缴纳少量银钱。大头由国家支出。”</p>

这话一出,周念和朱元璋皆是眉头一皱。</p>

不得不说,齐衡的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p>

“恩公,你这话咱也听明白了,可若是如此推行,每年要有多少的才学之士来做教导,又要多少的银钱来修改学堂,还有学子的书本,若要做到恩公所说的天下之人皆涵盖在内,这损耗之巨,难以想象啊.......”</p>

朱元璋的话已经很委婉了,但意思却很明白。</p>

异想天开。</p>

不过,对于他们的话,齐衡却丝毫不在意。</p>

因为齐衡心里非常的明白。</p>

并且,历史已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p>

这就像是一场投资,前期投入自然很大,也非常的伤神。</p>

但这就像人要做运动锻炼身体一样。</p>

开始时很难受,可渐渐的,你就会发现做运动锻炼的好处。</p>

教育,是一个长期的投入。</p>

光从数字来看,花这么多的钱粮,去做这种没有看得见的投资,似乎非常的吃亏。</p>

可伴随着所有人的教育水平提升,社会生产力将会因为这些人的加入而出现井喷式的增长。</p>

就拿这次他们筹备的水库水渠为例。</p>

如果天下的官吏都能够看到修建这些的好处,并且具备这些相关的能力,这天下还愁没有粮?</p>

当工匠们的技艺因为一代代的学习和钻研,当蒸汽机、水利、甚至是电力发展出来后,教育的那点支出,还多吗?</p>

想着这些,齐衡有心想要解释,但也知道他们压根听不懂,甚至不敢相信。</p>

毕竟这事情在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谁敢保证未来一定可以。</p>

他们不像齐衡,在齐衡的视角中,这些事情都是铁定的事实。</p>

想到这里,齐衡也就不再执意让他们理解,笑了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既然二位不相信,那这事就交给齐某来做,二位只需看结果就是。”</p>

“不过,这推行的事情,还要大哥你允诺才行。”</p>

见齐衡如此自信,朱元璋虽心中觉得不切实际,却也不好武断的拒绝,想了想说道:“此事恩公自可推行,不过,咱义军如今家底毕竟还浅,天下也还不太平,恩公在做此事前,还需仔细斟酌,以免耗费太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