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沐晨、鄢婉儿、江韵、林长寿安排好住处后叶择总算是松了口气，在他离开江韵房间的时候江韵叫了他一声，可叶择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江韵的声音，直接飞身离开了阁楼。

今夜的星空与江家出事那日差远了，除了那轮残月之外也仅有几颗星辰点缀。叶择先是来到了风月阁的酒窖，拿了两坛酒后又消失在夜空中，再落下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墓碑。虽然白日里只来过一次，叶择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江蝶函的墓前，无视地上的黄土，叶择坐在了地上，自顾自地打开了酒坛，对着墓碑将其举过头顶。

“抱歉，白日里忙着解决问题，没能好好跟你说话。”说罢，叶择将整整一大坛子就一饮而尽，待坛子中最后一滴酒落下，叶择奋力将酒坛抛向远处，对着夜空放声嘶吼！

“啊——”

直到声嘶力竭，叶择才将头低下，下巴已经贴在了胸前，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或许，是方才灌酒太猛，酒水溅到衣服上了吧？哭声终究还是响起，叶择没有想到，至亲死去和挚爱死去竟然是不一样的痛苦。此刻的叶择，还是当年连州府那个小少爷，受不得委屈，落不得泪！

叶择在拼命地哭，这压抑在他心中的悲痛只得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释放，因为明日朝阳出现之后，他还要做回那个让江湖人敬仰的追风神捕。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的残月都被一片云彩遮住，叶择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开了第二坛酒。

这次，叶择没有直接喝完，而是向墓碑那边靠过去，靠在了江蝶函的墓碑上，一边喝酒一边与背后冰冷的墓碑说着话。

“不是说好了，你要一辈子保护我吗？”

“不是说好了，要等一切结束之后，与我在山村中隐居的吗？”

······

酒坛中的酒终究是有限的，叶择喝完之后将酒坛随意丢下，又一坛打开的酒递到了叶择的面前。一脸木讷的苏沐晨生涩地说道：“你的酒，带的不够，所以我来了。”

叶择怎会不知道苏沐晨早就到了呢？他接过酒坛继续畅饮，苏沐晨不知所措地说道：“你这样，太累了。”一边说话，一边将有力的右手搭在叶择的肩膀上。叶择靠在了苏沐晨的腿上，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哥，我确实好累。”

满脑子只有剑道的苏沐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择，只能看着他不停地喝酒，只能傻傻地站着，做叶择暂时的港湾。

“看来，我带酒也能派上用场。”在叶择喝完苏沐晨带来的酒后，林长寿飘神落在了两人身边。将酒坛递给叶择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叶择，“原本不打算给你的，没想到你会如此悲痛，这是江蝶函女侠安葬前我从她身上取的一束头发，希望能让你有些回忆吧？”

叶择直接丢掉了手中的酒坛，结果那束三寸长的青丝，放在鼻尖贪婪地闻着——确实是江蝶函的味道，确实是那个让叶择再也忘不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