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元宵节之夜,刺客撞进府(2)(1 / 2)

遗孀 韩咏明 4742 字 201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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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丕瑶一手拥着呼延氏,一手揽着青霞,大声问:“刘铁,外面因何事而混乱喧闹?”

刘铁是马丕瑶的长子吉森专门为父亲请的少林俗家弟子,因为当时,吉森觉得父亲赴任贵州,山高路远,异簇蛮地,恐父亲遭险情,便利用出门之便,特意拐到少林寺为父亲请了两名少林俗家高手。可马丕瑶执意不肯让两位武林高手跟随自己,又经不住长子的哀求劝说,最终,只得让其中的一个名唤刘铁的武士跟随左右,另一名则留给长子做身边护卫,以防商贾途中之不测。可他让刘铁跟随自己左右,则完全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不忍拒绝儿子的一片孝心。可谁知,在入贵的一路上,事实也证实了长子的担心是正确的,特别是在快要进入贵州界内之前,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踪尾随,在一客栈也险些遭那神秘人的暗害,只是马丕瑶事先吩咐过刘铁,只要对方的器械没接近他的身体,决不惊动对方。没想到现在,来贵州还不到几个月,便有刺客趁夜色撞府,真是应了儿子的担心了。

“马大人不必惊慌,有不速之客撞府,您现在不要出门就是了。”伴随着劈哩啪啦的器械撞击声,和混乱嘈杂的搏斗声,刘铁大声地安慰着房间里的马丕瑶。

可刘铁的声音还没落,紧接着,外面又传来急切而尖锐的高喊声:“我要见马大人……。”

刘青霞却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她只是好奇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她看到搂着自己的母亲被吓得脸色苍白,而抱着母亲和自己的父亲虽说面沉如水,镇定冷静,但额头上却有湿润润的汗迹,两个使女也早已被吓得拥在了父亲的左右时,她也突然担心起来,担心相拥着自己的父母,但心这个府里的所有人。

稍顷,外面趋于平静。青霞欲挣脱父母,跑出去观看,被呼延氏追上去扯住。随着一阵急促而铿锵的脚步声走近,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只见刘铁急步跨进来,神色异常地附耳于马丕瑶。

马丕瑶听了刘铁的一番低语禀报,本来就深沉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他语气低沉地问刘铁:“哦?你还认得他?果真是他吗?”

“嗯。”刘铁点点头。

“原来如此呀!他见老夫肯定有事相告,那就快点给他松绑吧。”马丕瑶着急地说。

“马大人小心,他会不会使诈?”刘铁怀疑地说。

马丕瑶稍加思索,摇摇头说:“不会,去年在客栈里,他能对老夫手下留情,说明店老板的一番话确实在他心里起了作用,也说明他是个有头脑的侠义之士,今夜撞府,他又喊着要见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了?嗯……给他松绑,请他到前厅等候,老夫随后便去。”

“嗯。”刘铁点点头。

“等一下!”刘铁刚要出去。马丕瑶又喊住他:“刘铁。你在他面前。有没有道破他就是去年跟踪咱们之人?”

“没有。去年他跟踪咱们之时。是衣鲜面净。自信孤傲。冷漠仇视。可今晚地他却是衣衫破旧。面苍发乱。绝望无助。似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似地。前后判若两人。若不是他手里那把精致地玄魂剑。我也不敢确定是他。”

“哦。”马丕瑶点点头。说。“待会见到他。我们就装做不知他是何人。如果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我们也就势质问他跟踪我们地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之事呢?那如果他只字不提去年跟踪之事呢?”刘铁迷惑。

“他如果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那说明他今夜翻墙入府是无有恶意地。将会成为我们地朋友;否则。他如果掩饰避讳去年跟踪之事。我们也只字不提。不过……那他今夜可是来者不善呀。我们要加倍防备于他。”马丕瑶耐心地与刘铁解释。

“哦。”刘铁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马大人,那我去了。”

刘铁出去后,马丕瑶已无心陪家眷吃这一年一次的元宵节团圆饭,更无心与女儿谈诗寻兴,只是随便吃了几小快甜饼和几个团圆饺子,之后,边用手巾擦嘴,边吩咐呼延氏照看好女儿七丫,不要再贪恋元宵之夜的烛火了。随后,他拍了拍女儿的小脸,挤出一丝笑意,以示什么事也没有了,便起身出去,披着刚刚升上来的清冷月辉,朝前厅走去。可他心里却在想:这个神秘之人,既然去年在客栈里,听了店老板的话外话之后,能放下屠刀,悬崖勒马,足以彰显他是个本质不坏的人,今夜撞府,喊着要见老夫,肯定是另有隐情相报……。

客厅里,烛光煌煌,一个人影在窗纸上不住地晃动。马丕瑶来到客厅门外,冲站在门口的两位使者摆摆手,示意他两个别向自己问安了。他站在影暗处,借着灯光,打量着屋里这个焦灼不安的人。

这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一身褴褛的灰衣灰裤,猿臂虎腰,但他的脸上,却显示着与他年龄不相付的郁愁和痛苦。游离不定的双眼里,溢满了盼望和焦急。马丕瑶心想:若不是他脸上的愁郁和痛苦,定是个清俊的年轻人。可这样清俊的年轻人,在去年的客栈里,自己却险些丧命他手,真是一念之差呀,人在迷失方向的时候,太需要有人为他指点迷径了。

马丕瑶望着东方初升的皎皎月轮,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太感谢那个客栈老板了,是他救了这个年轻人的灵魂,否则的话,这个年轻人早就成了刘铁的手下鬼魂了,因为他第一天跟踪自己的时候,就被刘铁发现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去惊动他。那晚在客栈里,店老板与他说的一番警世醒语,被帐台后边的刘铁听得一清二楚。当夜深人静时,他用迷香药将自己迷昏,潜入自己住的房间,刘铁也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只是自己提前吩咐过刘铁,不到对方的器械将要刺进自己的身体之前,千万不要惊动和伤及他。

果然,这个年轻人三番五次地拿起银针,犹豫着,徘徊着,痛苦着,颤抖着,愤怒着,却始终没有将银针刺进自己的身体,最后,竟双目紧闭,仰天长叹,痛苦地摇摇头,一咬牙,越窗而去。

他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坚强的自控能力,驾驶了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纠缠,足以说明他非等闲之人,将来一定有所作为。能驾驶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憎纠葛之人,定能干大事。马丕瑶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马丕瑶抬脚迈进客堂,看也不看焦灼徘徊的年轻人,径直走向属于他的座位,猛地抖一下衣袍,端坐在上面。早已在里面等候的刘铁,像个护法天神一样,立即站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