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族人欺寡幼,口出污秽语(1 / 2)

遗孀 韩咏明 7111 字 2019-10-15

 $请到 www.69zw.com 六九中文阅读最新章节$

经过春草的哭诉,青霞才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原来是,自她青霞到北京参加豫学堂开学典礼之后,刘氏族里的人闻知她青霞与豫学堂捐贡几万两银子的事,简直都气疯了。特别是刘宪德,更是带头闹事,趁着刘铁带人下乡查收租粮之际,气势汹汹地带着刘氏族里的一些男女和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家丁,如狼似虎的撞到家里来,摔盆撕帐,他们摔箱砸柜,每个房间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强盗,闹腾了大半天,临走的时候,还把家里值钱的名人字画和金银器具掳走了。那群恶狼离开后,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婢翠柳和秋红,也突然不见了……

当时,春草的丈夫刘钱柜,带着众护院和家丁上前阻止,但最后却寡不敌众,被刘宪德带的人暴打成重伤。春草急忙派人去寻刘铁回来,刘铁回来后带人到刘宪德家里索要被他们抢的名家离画、金银物品和翠柳秋红,那刘宪德和刘氏族里的人不但不给,还暗暗派人到县衙报官,说刘铁手持器到家里抢劫。就这样,刘铁也被县衙扣了起来……

春草泣不成声,边哭边说:“那些族妇们,过去见面,都是满面笑容,温言软语的,可现在,她们跟变了人似的,怎么那么可恶呀,婢妇的丈夫钱柜被暴打时,我的大妞上前护父,也被那可恶的族妇给扇了几巴掌,我上去阻挡,她们立即对我拳打脚踢,这些恶狼们,他们都不是人,他们连小孩子都暴打呀!还有呀,当时他们在咱家翻箱倒柜的抢劫的时候,那恶基元就对秋红动手动脚,可能是人多吧,也没能把她怎么样。可刘铁被县衙扣压之后,老六刘宪德、老四刘全德。和老十刘基德,他们三家把紧挨我们西园子的围墙全扒开了,并把我们西园子的房屋全霸占了……”

“别说了!”青霞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气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手脚冰凉。热血却往头顶上涌。她怎么也没想到,刘氏族里的人竟然如此走极端,做出这样强盗不如的事情。特别是刘宪德,简直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狗。自己才离开家一个多月,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置王法于不顾,像强盗一样入室抢劫。

尽管青霞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即找到刘氏族里的人质骂他们一顿。不过。她心里明白,现在地当务之急,就是到县衙把刘铁给弄出来。她根据马知县平时的为人处事。知道他马知县并不是无缘无故扣抓刘铁,肯定是另有隐情。

果然,马知县一见青霞带人过来,立即明白她来的目的,请青霞入座之后,不等青霞开口,赶紧吩咐公差把刘铁带出来,连忙解释说:“刘夫人,整个的事情经过。我已基本了解,可是,民不告,官不究,本来你家是被害的一方,让族里地人入室抢劫了,可是,本官并没有接到你的报案,而你的家人刘铁。却带人到族里索要被抢的物品,人家恶人先告状,公差赶到的时候,刘铁还在人家家里大声叫嚷呢!我马某不得不按大清的律法程序来行事,将刘铁先扣压在此。不过,刘夫人您放心,马某并不是为难你刘夫人才扣压你的家人的,主要是因为,我如果不扣压他在此。就凭他当时在刘氏族人面前的气势。有可能会做出不理智地极端事情来,这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夫人家本来是受害的一方,如果刘铁一失去理智,把事情搅大,夫人到时候可就被动了。所以,我暂时留他在此,等刘夫人回来……”

青霞很欣慰,苦痛地脸色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忍不住关心地去看站在一旁的刘铁。刘铁立即点头说:“是的小姐,马知县很是善待我!”

“马知县,”青霞的心里,是凄风腥雨,看不到一点希望,救助似的问马知县,“问题是,刘氏族里的人不但抢劫了家里的财物,打伤了家里的护院和家丁,还趁机掳走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仆,他们如此禽兽不如,视大清地律法于不顾,做出这样的强盗之事,拙妇自京城回到家中,听说此事,简直如五雷轰顶,晕头转向,一时迷失理智,不知如何是好,请马知县给拙妇指出一条路,拙妇该怎么办……”青霞说到这里,哽咽不成语,说不下去了。

刘青霞,这位出身于世宦的千金小姐,尊贵的她,坚强的她,被当地人尊称为女菩萨的她,为刘氏族里做出了那么公益之事的她,为刘氏族人付出那么多的她,为豫省的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地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她,此时此刻,面对马知县,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马知县深深理解青霞此时此刻的心中苦痛,便毫不掩饰地与青霞指点迷津:“证据,主要是证据,刘夫人自京中回来,先不要找刘氏族人理论,再说了,你们的家务事也理论不清的。当务之急是先有充足的证据。你说刘氏族人入室抢劫你家财物了,谁看到了?谁能证明?你说刘氏族里的人掳走了你家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婢,谁看见了?谁能证明?再说了,就是有人看见了,刘氏族里的人到时候万一说,是她们自愿跟他们走地怎么办?刘夫人,什么事都是口说无凭,没有充足地证据,你就有天大的冤屈,谁也为你做不了主,况且,马某官微呢?夫人带家人回去,把证据准备充足,一并交与我这里,再写份状纸,那我马某就敢做敢为了,不怕他刘氏族人有强硬地后台了……”

青霞非常感激马知县的一片苦心指点,起身谢过之后,带刘铁回到家中,强忍住悲愤,不惜化巨资,派人打探被刘氏族里的掳去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三天后,才知道,两个婢女分别被刘少德的儿子刘基元和刘宪德给掳走了。而刘基元掳走婢女翠柳之后,背着妻子,在开封丁角街上的一个背胡同租了房屋,把翠柳当妾室给供养起来了。被刘宪德掳走的秋红,被他以八十两白银卖到了开封的妓院时。青霞找到翠柳的时候。青春年少的她,一时贪图刘基元地花言巧语和宠爱,竟然不愿再跟青霞回去。而被刘宪德卖到开封胭脂河的妓馆一条街上的翠云楼里的秋红,已经被鸨母逼迫着接了几天客了。青霞把伤痛累累、泪流满面的秋红带回家,立即带着同样伤痛累累的刘钱柜和被刘氏族暴打后地护院家丁,一纸诉状将刘氏族人和带头闹事挤宪德告了县公堂。

接到青霞诉讼状纸地马知县。尽管他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刘氏族人后台强硬。有地竟官居三品。可此时此刻。官职卑微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他是先把青霞家被抢走地财物要回。缓解一下青霞心中悲痛再说。所以。他一接到青霞地诉讼状。立即派遣公差。呼传刘宪德到场。因为马知县知道。擒贼先擒王。就是再多地刘氏族人到青霞家里参与抢劫了。可这个刘宪德是关键地人物。必须先拿他开刀。

刘宪德和刘氏族里地人。本来已知道青霞自京城回来了。正因为做贼心虚。担心恐慌着什么。因为面对青霞。他们总是怯气心虚。他们明明从鼎元地五官上看出了刘耀德地眉目。心里也默认刘鼎元是刘耀德地血脉。可他们就是气不过青霞。一个年纪轻轻地女人。一下子就拥了这么庞大地家业。假如说。刘青霞捐地捐银。是为了刘氏族人谋福利地。捐巨款修建贾鲁河桥。是马知县撑腰。造福尉氏人地。并且。还让刘宪德做监工。两年之中。大捞了几万两银子。刘宪德因为得到了说不出口地好处。他可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想方设法阻止刘氏族里地人闹事。放青霞一马。可现在。当他们听说青霞给北京地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并且。还白白给了她娘家哥哥一万两银子。刘宪德听说此事之后。就如同割了他地肉一样让他心痛。这怎么不让他刘宪德气急败坏呢!

对于刘氏族里地人来说。青霞地银子。只能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谋福利。只是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他们心里才平衡。才舒服。因为青霞继承地家业是他们刘氏地祖宗遗留下来。所以。当刘氏族里地人听到青霞为豫学堂捐银之后。就如同那四万两白花花地银子原是给他们刘氏族地。又被青霞临时改变了主意。捐给了豫学堂。怎么不让他们像强盗一样去入室抢劫呢!

本来他们入室抢劫之后。也担心青霞回来找上门来。所以做贼心虚地他们商量决定。如果青霞回来找上门来。就死死关紧院门。不让青霞进门。她如若硬撞。就继续报官。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青霞自京城回来之后。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立时。他们如释重负地放心了。他们自信地认为。青霞本人自知捐出四万两白银而理亏。所以。才忍气吞声地不敢吭声。可他们哪里知道青霞心中地悲痛苦屈。正当他们心安理得地时候。青霞已将证据准备充足。经氏诉状将他们告上了公堂。

刘宪德被传唤到公堂之后。他看到被告人只有他自己。便大声叫屈。质问马知县:“入十二家地有数百人。为什么只抓我自己。”

刘宪德地叫嚷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立即让刘宪德说出其他入青霞家抢劫地刘氏族人名单。并让他签字画押。

当所有到青霞家抢劫的刘氏族人被带上公堂上时,他们一看到刘宪德已先他们跪在公堂之上,立时,他们的心里便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天塌下来砸大家的公平感,便极尽所能来游词狡辩,纷纷推卸责任,有的干脆失口否认到青霞家抢劫之事。当马知县将刘宪德的供词公布出来之后,刘氏族人立即有一种被刘宪德出卖之感,一齐把矛头对向了刘宪德:

“我本不想参与,是老六强拉硬拽把我强迫去地……”

“老六若不煸风点火,谁知道十二家地给北京捐银之事呀……”

“十二家的本来已经给族里办了很多好事,可老六非说那是祖上地钱……”

“鼎元弟越长越像十二叔了,这族里的人都明白,可六叔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时心热,便跟着六叔去了……”

“是的,鼎元是十二的骨血,连耳朵都与十二叔地一模一样。十二婶有权继承十二叔的家业……”

再无法无天的暴徒,再凶狠恶极的人,再不讲理的无耻之徒,再胡作非为的泼皮,再胆大包天地人,都恐惧国家这个庞大的无形权力。当他们面对肃穆庄严的公堂。面对国家的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低下暴恶的头颅。刘氏族人平时在当地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甚至连当地县衙都没放在眼里,可当他们因自身的违法而不得不面对国家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比普通人都恐慌害怕。

刘氏族人的供词也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让每个刘氏族人签字画押之后,放了所有的刘氏族人,让他们回去之后。立即归还抢劫青霞家的财物,而单单扣抓了刘宪德。

马知县地审案,让青霞佩服不已。马知县从头至尾的审案程和目的。也正中青霞的意。她也正想让刘宪德受惩治,因为经过此事,青霞已看出了刘宪德的真实面目,决定不再对刘宪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了。因为像刘宪德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畜生还有通人性的时候,而刘宪德,就是把肉割给他吃,一旦不中他的意的时候。他立即翻脸不认人,全不念旧恩前情,将对他地好处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