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辛亥年举事,革命初成功(3)(2 / 2)

遗孀 韩咏明 7102 字 2019-10-15

……

总督瑞澄宣布了之后,就像统帅平定了战乱一样,就像卸下泰山之重的负担一样,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猛然之间,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立即提议说:“通过八标三营里的士兵闹事来看,窥一斑而知全局,这说明兵营里的革命党还真不少,现在,守卫楚望台军械库的,是工程标八营,传说里面的革命党人数众多。而楚望台军库,乃军事重地,依本官来看,把楚望台的汉军全部调换成满族旗兵,各位看如何?”

“不行!”不等总督的话音落定,第二十一混成协的协统官黎元洪,便立即反对说,“如此安排,不但与事无补,反而适得其反,将会激起满汉之间的更大茅盾。”

黎元洪,字宋卿,湖北黄人,1864生。1884毕业于天津水师学堂,在海军服役,初任北洋军广甲号军舰管轮。甲午战争中,广甲号被击沉,他飘海遇救,到南京投靠两江总督张之洞。张之洞初见黎元洪,一番谈话之后,立时感到黎元洪稳重老成,见解缜密周祥,是难得的干练之才,随委以重任。1896年,张之洞回任湖广总督,黎元洪也跟随张之洞回到湖北老家,成为张之洞的心腹之人。

三次派遣黎元洪赴日考察日本的陆军、骑兵建设和兵工生产。如此一来,黎元洪不仅在军事知识和技能上收益非浅,思想和眼界也大为开阔。1906年清军改制,湖北新军被被编为两镇,张之洞把张彪安排到第八镇统制官的位置上,而黎元洪则被委任张二十一混成协协统。张之洞之所以让张彪做八镇统制,是因为张彪的妻子原是张之洞最心爱的养女。而张彪,也被顺其自然的称之谓张之洞的“姑爷”。黎元洪平日治军,一反清军的芶且敷衍、松驰的积习,从不克扣军饷,总是足额如期发放。别的新军军官,多住宿在私宅,而黎元洪,他却长住在军中,起居作息,皆与士兵一致,对有文化的士兵着意提拔,鼓励士兵学习上进,并且,从不虐待士兵,由此获得士兵的广泛爱戴,威信极高。特别是1905年、1906年,南北新军在河涧、河南彰德的大会操,南军从湖北河南抽调张彪为总统官,但真正指挥会操的却是黎元洪。在会操演习之中,黎元洪因为指挥得体,调度有方,因此声誉鹊起,成为全国名将。张之洞自1907年被调入京城之后,粗鄙无能、胸无点墨的张彪虽是镇统制,但真正在湖北新军里一呼百应的首领,却是黎元洪。

因为黎元洪懂军事,治军有方,平时深受士兵的爱戴,所以,他虽为协统官,说话发言却极受重视。别说八镇最高统领的张彪对黎元洪另眼相看,就连总督瑞澄,平时也对他黎元洪刮目相看的。

此时此刻,另换上别人反对总督瑞澄的提议,那瑞澄肯定是不予采纳的。但是,反自己提议的却偏偏是黎元洪。他这个总督不得不三思而行,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问:“黎协统,本官认为,把军械库是军事重要地,换上满族旗兵驻防,总比用汉人士兵驻防安全多了,最其码,那些满族清兵不会造反吧!那怕是只有中秋节前后来这样安排,等过了中秋节,再撤换回来,这样总可以吧!”

“这样撤来换去的,反而会加大恐慌的漫延,落下惑革命的口实,得不偿失。”

“黎协统,你误会本官了,本官如此安排,并非是厚满薄汉,而是出于大局的安定,各位试想一下,现在的乱党,穿着军装混迹于军中,明天道新军中有乱党,可谁的脸上也没有写着‘乱党’二字。但是,虽不知谁是乱党,总让人感觉到,新军的汉兵皆有乱党之嫌,所以,本官才想让满族旗兵来守卫军事重地,各位觉得如何呀?”

瑞澄说着,环顾了一下与会官员,以求得与会官员的支持,来博回黎元洪的反对意见。但还没等官员们开口说话,黎元洪抢先说:

“总督大人,如果新军里的革命党真的很多,楚望台军机库就是撤换成满族旗兵,也是无济于事的,在坐的各位官员大人,恐怕心里清楚的很,那些旗满士兵,平时只当能当样子摆,而革命党,好像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徒,如果真的对打起来,哪里是革命党的对手,反而会挑起满汉之间的茅盾,把革命党们激将的箭剑拔弩张,急箭在弦,一触即发,到时候出事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呀!”

其实,黎元洪这样据理力争地反对总督瑞澄的提议,并不是出于革命党人的目的,是想推翻满清,恢复汉室天下。他主要是怕因此挑起满汉之间的茅盾,影响当地的安定,而扰碍了自己的仕途。

面对黎元洪的极力反对,总督瑞澄便不再提出异议反驳了。不提异议反驳,就表示了他的默认。

总督会议结束后,武汉立即进行全城大严。

有些官吏也纷纷把家眷送到汉口租界去。有钱人的老百姓,也大搬其家。再加上“八月十五杀鞑子”这句话的迅速蔓延,再加上官府采取的一系列戒严措施,再加上官府派出的暗探们无孔不入地四入搜索革命党。吓得武汉的百姓,每次上街都如履薄冰一样恐惧,即害怕革命党误把自己当做“鞑子”杀掉,又害怕官府的暗探把自己当革命党抓起来。一时,武汉的大街小巷,是空气紧张,大有风声鹤唳、草本皆兵之势。

二:

孙武得知八标三营发生的事情之后,害怕官府借此机会,在新军中扩大事件,用莫须有的罪名,在新军中大面积地揖捕革命党,经过与几位革命党负责人商议,决定当天就暴发武装起义,后被一名革命党拦住,说是先让三营里的同志观察一下事情的发展情况之后,再决定是否起义,如果官府真的在新军里大积地揖捕革命党,那就立即通知各部队和各学堂的同志们起义。

经过三营里的革命党负责人观察,才知道官府只是针对着喝酒的几个士兵来处理。孙武知道后,也就打消了在当天起义的念头,仍按原来的起义计划——阴历八月士五。

但是,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孙武在一次上街,竟然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一直鬼鬼樂樂的跟踪着他,直到跟踪他到汉口长清里九十八号的“政治筹备处”,才突然消失。孙武怀疑跟踪自己的人是官府的暗探,与刘公商等革命负责人商议之后,立即决定搬家。为了安全妥见,为了利于革命工作,为了不被官府的暗探跟踪,孙武也效防一些官吏们,把“军务筹备处”的办公地搬到了外国俄租界一条街的宝善里14。

孙武的搬家,也让刘公跟着起连索反应,尽管他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跟踪自己,为了安全起见,再加上他是拖家带口的,妻子弟弟在一起,也害怕被官府的暗探盯上,便以利于工作为由,在孙武搬家的第二天,急急慌慌地搬到了俄租一条街——即孙武的隔壁。

刚搬到俄租界的孙武,屋里混乱不堪,他正和几个革命常在房间里忙碌,突然,外面响起了急促而猛烈的拍门声。

因为曾被可疑之人跟踪过,因为惊魂未定,因为刚搬到陌生的俄租界,因为官府的暗中戒严和暗中跟踪大搜捕,孙武及房间的革命党们,立时惊慌起来。孙武悄悄走到门口,试着探听一下外面的动静,可除了猛烈急切的敲门声,他什么都没探听到。不由得疑窦顿生:如果是官府跟踪到这里了,怎么只敲门,没喊声,再说了,这可是俄租界,官府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即使搜查,也是俄租界的巡捕们。但是,既然搬到这里来,就是这里的合法良民,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搜查的,这才搬过来两天,难道说官府就找到这里来了吗?

孙武正犹豫迷惑,外面的拍门人才大声询问:“有人吗?是我们呀,快开门呀!”

孙武一听声音,原来是同志邓太林,如此猛烈的拍门,肯定是紧急情况相告。他猛地将院门拉开,立时便惊呆了,原来外面不仅只站只着邓玉林,在邓玉林的身边,还站着到上海买枪支弹药的杨玉如。

孙武欣喜若狂,立即拽起杨玉如的手,激动地往屋里急走。屋里的革命党也早已闻声而出,簇拥着杨玉林,把他拥进屋里,情绪高涨地望着他。孙武更是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玉林,居正呢?枪支买好了吗?见到同盟会的领导们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来……”

面对孙武他们的激动,杨玉如显得异常的沉静,他要了一杯水,一饮而进之后,环顾了面前的同志,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孙武脸上,叹了一口气,才无奈地说:“事情并不想同志们所希望的那么理想,枪支还没买到,所以,居正还在上海等待枪支。”

“那起义的事呢?到时候同盟会的领导们来吗?”一个革命党急切地问。

杨玉如仍然是叹息了一声,缓慢而犹豫地说:“嗯……这个吗,因为黄兴在香港,我们到上海之后,居正便给他写了一封长信,托去香港的同志带给他。在信中,居正把我们八月十五起义的事情,很祥细地告诉了他。在我回来的前一天,黄兴的回信已被人带到上海,他在信中说,八月十五起义,太早了,让推到八月二十二(阳历10月宋教仁呢,我们初到上海的时候,他很赞同我们的起义计划的,可看到黄兴的信后,他便说,只有我们武汉一地起义,声势太小,胜利的可能性不大;谭仁凤倒是一直很热心,我回来的时候,他还说不得,陈其美把枪支一买到,就立即陪同居正来武汉,领导我们起义……”

不等杨玉如说完,屋里的革命党早已大失所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纷纷抱怨上海同盟的领导,并要求孙武,不要顾及同盟会领导的意见,仍按原计划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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