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白雪漫天舞,热血四溅飞(2)(1 / 2)

遗孀 韩咏明 6245 字 2019-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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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钟端他们在城里被柴德贵抓捕了,可城外的起义军却一无所知。(->但是,柴德贵枪击上官一秀的那几枪,还是让城外的起义军预感到了什么。特别是负责攻打城南门的王梦兰,他当时听到几声枪鸣,以为是起义信号,等他看过时辰表,立即就否定了。之所以否则,是因为时间上不对:这才刚刚子时,离正丑时的起义时间还差一个时辰。再说了,也没有看到龙亭、鼓楼、繁塔等这些至高处有火起呀!

尽管王梦兰否定了刚才的枪响不是起义信号,但他还是不放心,便派手下骑马绕过城外的乡间郊路,去城东门询问一下负责攻打东城门的催聚德。

王梦兰,东明大王寨人,1886年生人,字华亭,自幼读书,为人光明磊落,傲岸不羁,在开封优级师范读书期间,受革命进步书籍的熏淘,返乡创办了爱国团体——仁义会,吸纳会员将近万名。这次起义,他为民军总指挥。

而现在,在开封城的四个城门外,都有起义军负责攻打,做为仁会大领的王梦兰,之所以只去派人去城东门外询问催聚德,是因为催聚德是仁义会的二领。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王梦兰派去询问催德聚的人回来了,向王梦兰禀报说:“大领,二领说,他刚才也听到了几声枪鸣,也预感到城里出事了,可又不敢确定,说是让等正丑时的起义信号,如果到时候起义信号正常响起,就说明一切正常,我们立即按原作战计划执行;如果到了正丑时,起义信号没响起,就说明城里已经出事了,到时候就请大领下达命令,看何去何从。”

王梦兰听了手下的传禀,心里便安定下来。带着几千名手下,站在纷飞的大雪里,仰望着浑迷而灰浑的开封城,静静地等待着,激动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刻。可是,直到过了正丑时,城内仍然寂静如旧。

此时此刻,王梦兰已经知道城内出事了,他的心,如刀搅箭穿一般的疼痛难忍,立即带领几千名手下,顶雪冒寒,策马绕城郊雪路,奔至东城门外,与催德聚的几名人马会合之后,悲壮而激愤对近万名手下说:“弟兄们,梦兰欲带诸君驱除鞑虏,成就共和大业,今大势已去,梦兰本欲带领诸君,同罹锋镝,可诸位皆妻儿老少缠身,梦兰又于心不忍;现在,诸位弟兄速返还乡里,以期后效,无复念兰……”

近万名起义民军,听了王梦兰地这番悲痛愤慨的言辞,皆悲痛洒泪,悄声泣哭,没有一人愿意离去。王梦兰见状,无奈之中,便愤然大吼:“诸位若不愿离去,梦兰即刻自吻于诸位面前……”

王梦兰吼着,策马挥鞭驱赶众弟兄。

在王梦兰地激愤催赶之下。众民军才踏着积雪。悲哭着离去。王梦见众民军远去。才与二令催德聚。带领着几十个盟过誓地铁弟兄。奋身杀进城内去营救遇难地同志。他们浴血战。直到天亮。当所有铁弟兄都战死之后。当只剩下催德聚他们两人时。浑身是血地王梦兰立即与催德聚使了眼色。催德聚明白。二人便同时高举手中利刃。准备自吻。

此时此刻。天已蒙亮。四周地清军。如汹涌地洪水。早已将二人团团围在弹丸之地。可就在二人高举手中利刃。刺向自己咽喉地瞬间。清军外围地一匹高马上。一位名叫江玉山地年轻清军将官。猛抬手臂。“唰唰唰”地冲中间连抛数枚暗器。王梦兰和催德聚手中地利刃。便轻而易举地被同时击落在地。

四围地清军便一涌而上。将王梦兰和王德聚五花大绑。押送到巡抚衙门。

二:

负责攻打城北门地秦川。也同时听到了柴德贵枪击上官一秀地枪声。他同样了预感到了城内出了变故。于是。他也派人到城西门去请示负责攻打城西门地马尚武。马尚武根据多年地绿林生涯经验判断。即使城内一切正常。也会被刚才那几声枪鸣给搅拌地不正常了。于是。他也吩咐秦川派来地人说:“不知城内生了什么事。如果冒然攻城。将会打乱原定地计划。还是等待正丑时地信号吧!”

在大雪压顶之中。正丑时无声地流走了。可城里城外。除了拥挤而稠密地飘雪。整个世界都仿佛沉寂到遥远而无极地深渊里了;天地之间。静地出奇。静得可怕。静得冰冷。静得只有落雪地飘降声。静得连自己地呼吸声呼都像轰轰烈烈地雷鸣响。

马尚武因为是绿林中人,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城里的起义信号没按时打响,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城内的革命党因为刚才的几声枪鸣,而取消了起义计划;第二种是,城里可能出变故了。但他始终都没想到,刚才的几声枪响,是自己人遇难的声音。

在马尚武判断地这两种情况之中,起义信号没按时打响,不管是属于哪一种情况,他马尚武都不敢冒然行动。此时此刻,他也知道,北门外的秦川正在等待自己的消息。可他又不敢带人冒然离开,担心离开之后,城内的信号会突然打响。同时,也没有派人去咨询北门外的秦川,因为他知道,秦川此时比自己还焦急。于是,他便派遣几人,绕城外地乡间去

,向王梦兰打探消息,以做协商。

可是,当马尚武派遣的人,踏雪绕城,顺着城外地乡野荒郊,艰难地来到南城门外,王梦兰早已带着几千名手下,去东城门外与催德聚的人马会合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被马尚武派去南门打探消息地人,顶雪冒寒、策马归来,向马尚武禀报说:“大头领,离南城外的几里之遥处,只有被践踏过地残雪遗迹,还有未冻结的马粪,却不见一个起义民军的踪影。”

马尚武听过禀报,以为王梦兰也是因为听不到城内的信号枪鸣,才带领手下返回去的。立时,他不再犹豫等待,果断地带领众弟兄,披着灰浑的飞雪,踏着尽厚地积雪,摸黑绕城,急速地去北门与秦川的人马会合,以便从长计议。

黎明前的雪夜,灰暗如铅;黎明前的寒冷,直刺骨髓。而城北门外的秦川,正带领着千名弟兄,站在飞雪之中,因为等不到义信号枪响而焦头烂额,而忧虑担心。

因为他在绿林之中,一直是在马尚武之下做山林老二,这起义信号没有打响,又无有火光信号,他不敢打草惊蛇的冒然行动。

无奈焦急之中,他不时地仰,望着浑厚而茫茫的无极苍穹,任稠密的雪片,飞落满面,任冰凉的雪片,在他地脸上融化成冰凉的潮湿;他的心中,不时泛升出一种孤独的感觉,那就是:这天地之间,仿佛是一统的死寂,仿佛再这世上再无有生息地生灵,而只有他秦川和周围这千名弟兄,孤零零地矗立在这一统死寂的——黎明前的天地间。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再派人去向等候在西门外的马尚武请教——他怕老大马尚武责怪他没耐性,就会接二连三的派人去询问。于是,他只有站在飞雪耐着性子等候。尽管起义的时辰已经过去,尽管天寒雪飞,尽管天地之间再无一,再无星点的亮光,可他仍然带领弟兄,站在黎明前的雪夜等待——一直等到马尚武带人与他会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