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淞开口说话了：</p>

“和大人，你也在朝为官，也读过道德典籍，便要眼看着这京城百姓，生生冻死吗？”</p>

“诶，刘大人，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和某非不心系百姓，而是有心无力，我一个小小尚书，有何本事和老天爷作对，能让这冬天不冷呢。”</p>

“和大人，绕弯子可没意思，你知道我说的，你为何阻挠我劝谏万岁，让朝廷出手压低煤价，可是因为和大人也囤了煤，打算高价卖出，发国难财？”</p>

和缜笑着摇头道：“刘大人，我和某虽然贪财，但不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p>

“你伤天害理的事做少了？”</p>

“咳，刘大人，咱们只说这炭煤的事，你当真觉得万……老糊涂了？炭煤关乎京城百姓的生计，现在高昂的煤价可能导致很多百姓被冻死，不用说你我，连这泰丰楼里一个伙计都知道，万岁能不懂？”</p>

刘淞听了和缜的话，皱起眉头。</p>

“那万岁为何……”</p>

“破不了局阿，这是个死局，安山的煤井塌了，现在京城的煤就这么多，没地方变出新煤来，必然会有人冻死，但朝廷必须给百姓个态度，那御园的十亩林场确实不管用，但是个态度，而且万岁爷自己不能提这种蠢办法，所以我这臣子得犯蠢，给万岁把这台阶递上去。”</p>

和缜手指重重点了两下桌子。</p>

“又或者，刘大人可能弄来新的煤？”</p>

刘淞皱眉摇了摇头。</p>

“但，这不是煤涨价的理由……”</p>

“怎么不是？不涨价煤不就都被抢空了？只有高价，才能把煤卖到需要的人手里。”</p>

刘淞听着和缜这话，听似有理，但细琢磨好像又不对：“不对不对，和大人，这炭煤涨价，需要的百姓没钱也买不起，反而有钱的官商囤煤……”</p>

“哎！刘大人！咱们这做官商的先得不被冻死，才能考虑百姓，你觉得官重要？还是民重要？”</p>

“当然是天下百姓重要。”</p>

“刘大人，你看这京城如何秩序井然？不还是要靠百官治理吗，你看这百姓从哪赚来银钱？不还是要靠那商贾给发银钱吗，我且问你，官商重要？还是百姓重要？”</p>

“和大人，你这是歪理！”</p>

“刘大人，今日别谈这糟心事，喝酒。”</p>

两人碰上一杯，今日一番谈话，便可知两人屁股各自坐的不同，刘淞在人民百姓利益，和缜在地主阶级利益。</p>

两人喝酒吃菜间，窗外突然有只八哥飞了进来，落在桌上，也不怕人，张嘴念道：</p>

“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p>

和缜惊叹：“嗨呀，刘大人你看，这民间多有奇物啊。”</p>

“多有奇物，多有奇物……”</p>

八哥在学和缜说话，说完低头衔走一块碟子里的肉沫，和缜见了颇觉有趣，又给它夹了些肉沫，逗弄道：</p>

“来说，和大人，恭喜发财。”</p>

八哥豆豆眼一转，开口道：</p>

“和大人，敲里奶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