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种魔大法(2 / 2)

覆雨翻云 黄易 5479 字 2019-09-18

烈震北眼中射出缅怀和忧哀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十六年前,我曾摸上慈航静斋,见到言静庵,可惜我比庞斑迟去了七年。否则我和静庵或将不止是知心好友。”

风谷两人对望一眼,均知烈震北原来暗恋上武林两大圣地至高无上的两个领袖之一的言静庵。也感受到烈震北伤心人的怀抱。

烈震北完全沉缅在当年使他既心醉又心痛的回忆里,长长吁出一口便在心头的悲郁之气,徐徐道:“静庵告诉我庞斑的魔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化境.只差那最后一着.便可超脱尘世,成仙成圣。”

风谷两人头皮发麻,这个对庞斑的批评,出自言静庵之口,使人连疑的想法也起不了,如此说来,浪翻云亦非他对手。

烈震北续道:“庞斑虽出身魔门,却非残忍好杀之人,但事实上黑白两道死于他手上的顶级高手,又确是难以计数。”

比倩莲皱眉道:“先生这话不是有些矛盾吗?”

烈震北微笑道:“行烈:你明白我这些话背后的含意吗!”风行烈点头道:“当年傅鹰大侠决战八师巴于高崖之上,其时情况虽无人可知,但观乎八师巴立即抛开一切,返回布达拉宫,触地成佛,可见在生死决战的时刻,会把决斗者灵力提升至生命的最巅峰,发生一些在平日里本无可能发生的事,甚至悟破这最后一着的玄虚。”

烈震北点头赞道:“说得真好:六十年来,庞斑一直在寻找一个相称的对手,现在他终于找到了,那就是浪翻云。”按着一阵狂笑,仰天叫道:“静庵呵:你终于成功了,只有你才可助庞斑练成道心魔大法。”

两人为之愕然,何言静庵竟会助庞斑去练那怪异无伦的道心种魔大法。

烈震北沉默下来,待情绪平复后,继续道:“道心种魔大法乃魔门秘法里最诡异莫测的“锁魂术”,一般的锁魂术就若天竺的催眠法,在某一短暂时间内把两人的心灵连接起来,但道心魔大法却高了无数的层吹,可把两个人的元神锁起来,一个是种子,一个是炉鼎,鼎灭种生,种子便吸收鼎死亡时三魂七魄散离释放出的庞大能量。超脱生死,离凡入圣.确是勘破生死的千古奇术。”

风行烈蹙起剑眉道:“这种魔法既古今从未有人试过成功,又是凭空想出来的方法,庞斑怎会花二十年苦功去追求这么虚无漂渺的功法?”

烈震北哈哈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仙道之说更不实在,更难把握的。修仙炼道的人,就像被困在一座没有出路的尘世大监狱里,只要知道某处或有一出口,谁耐得住不去试试看,道心种魔大法正是这样一个可能的神秘出口。”

烈震北不理两人的震骇,道:“种魔大法整个窍要,就基于魔门的魔种和道家的道胎两种极端不同的功法而来,简而言之,就是如何把魔种和道胎合二为一,庞斑虽因行烈体内奇异的生气,不能减去炉鼎,但却成功地将魔种练化成道胎,得了元神的再生,只差小半步,便可跨越天人之隔,烈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听得茫无头绪。连问问题也不知从何问起。

烈震北道:“你们感到难以明白中玄妙,是非常合理的,因为那牵涉到人类神秘的心灵力量。或者我简单些向你们说出道心种魔的过程,或可助你们有多点的了解。”

风行烈虎躯一震,因为他知道烈震北即要说出来的事,将直接和他有关,也和靳冰云有关。

韩柏的房内,陈令方、范良极、韩柏和范豹四人在商量怎样应付明晚的盛宴。

陈令方道:“我本以安全作为理由,推了按察都检司白知礼安排在他公廨内的洗尘宴,但到他们要到船上来时,我却是再难推担,因为这是不可缺的礼节应酬,我想拒绝亦说不出口来。”

范良极瞪他有没有办法?”

范豹苦笑道:“有范兄在,本来我是一无所惧,但胡节如此明来抢人,我们反拿他没法,若我们立即由水路把人运走,又恐逃不出他们势力庞大的魔爪。”

陈令方道:“不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范良极咪着双眼仔细看了他一会,点头道:“无毒不丈夫,这不失为一个办法,虽然是可惜了点,总好过出了浪兄在船上的秘密。”

韩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摇头摆脑往房门走去.道:“唉:有人在浪大侠前夸下海口,我倒要看看那是个怎么样的口。是河口?溪口,还是井口,又或只是一泓死水内的臭渠口?”

范良极大怒由椅上跳了起来,在韩柏开门前老鹰提小鸡般一把将他接着,正要晓以大义,重重教训,韩柏及时迅速在他耳旁低声道:“你把陈老鬼拖在这里,我趁机去勾引朝霞。”

范良极微一错愕,松开了手,让韩柏逃出房外,出了一会神。继续转过头来.倏地捧腹大笑道:“我想到了个很蠢、很简单,但又是个很有效的方法!”韩柏走出长廊,往朝霞的房走去,经过左诗的房门前,忽地听到房内柔美的声音晌起道:“那你是否爱上了浪大侠?了韩柏明知偷听女儿家私语是不对的,可恨这句话确有无比魔力,又由于对这新认姊姊的关心,硬是挪不开脚步。一陈沉默后,左诗幽幽叹道:“我都弄不清楚我们间是兄妹之爱多一点,还是男女之爱多一点,但我知他确是疼惜我,肯为我做任何事。柔妹,我的心很乱。”

柔柔道:“浪大侠说得对,诗姊给点时间自己吧:让一切事自然地发展,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最好的选择。”

左诗叹道:“拦江之战一天未分出胜负,我都不会有安乐的好日子过,只是担心就可把我烦死了。唉:这也是我最忧心的地方,在拦江之战前,我绝不想大哥为我的事分心,不想他有任何牵挂。”

听到这里,韩柏本要走,但柔柔忽低声问道:“假若浪大侠不幸战败身死,你会怎么办?”

左诗平静但坚决地道:“我会以死为他殉葬。”

柔柔道:“这正是浪大侠最担心的地方,难道你想小雯雯连母亲亦没有了吗?”

左诗道:“就算我不自杀,也会活生生郁死,我最清楚自家的事。”

柔柔道:“那你为何还怀疑自己对浪大侠的爱。”

左诸幽幽再叹道:“柔妹你不明白的了,我和浪大哥的关系很复,他是自幼藏在我心中一个美丽的傅说和神话,是我父亲最亲爱的酒友,也是最懂欣赏我酿出来的酒的伟大酒徒,和他一起时,每一刻都是美妙无伦的,但那是否男女之爱,我却不知道。”

柔柔低声道:“那你有否渴望和他亲热欢好。”

这句话又把门外欲走的韩柏留在原地,不知如何,他确想听听这香艳刺激的答案。

左诗沉默了-会,才轻轻道:“大哥有种然超脱于男女肉欲之外的气概,即使他碰我的身体.甚至把我抱着,我会感到很快乐、很满足,但却从没往男女情欲方面想过去,但若他不嫌我.我会毫不犹豫把一切都交给他,但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纪惜惜,再容纳不下别的女人。不要以为我在怪他怨他,我绝对没有这意思,只要人可肯喝我为他酿的酒,我就再无他求了。”

韩柏听得肃然起敬,因为秦梦瑶亦有那极气质,但他仍渴想得到她的身体,叹了一口气后,终移步往朝霞的房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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