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把晁斌喊过来:“你来说说。”
“那小人就献丑说说了。这些年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卖儿鬻女,虽然有朝廷和奸臣的因素,但是也有百姓愚昧的因素。天旱了之后求雨。发洪水了只会拜龙王,蝗虫来了不敢捕杀,荒年来了,只好去逃荒。咱们山东道上几乎年年都有蝗灾,只是范围大小的不同。有时候有夏蝗,有时候有秋蝗。”
公孙胜恍然大悟:“贫道明白了,春土豆成熟的时候,正好赶在初夏。就算蝗虫来了,把土豆叶子吃光,丝毫不影响土豆的收获。秋天蝗虫来了,也同样对红薯影响不大,只是收多收少的问题,不至于颗粒无收。”
晁盖点点头:“道长说的不错,百姓愚昧就要开化民智。道长平常要多多给百姓传授一些正确知识,切记不可糊弄百姓。”
“哥哥放心,但凡有妖道糊弄百姓,定然让他吃我一剑。”
其实公孙胜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为晁盖宣传,让百姓感恩晁盖,偶尔也会稍微的神话一下。
时文彬县令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县令,而且为人开明,每年从春季开始就会鼓励百姓夜间在地头点火,让蝗虫扑火烧死。
而今正是土豆膨大期,最需要水分。
五天刚浇水过一次,晁斌决定安排壮丁两头再浇水一次。
再有二十来天就能丰收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开挖,只需明年多种几千亩,那就能养活数万人之多。
红薯种块育苗的秧子已经一拃长了,也可以种植了。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不能快速进步,但是每走一步都很踏实。
“晁家庄三村建设的如何了,咱们去看看。”
晁盖最近太忙,有两个月没去三村转转了,今天有空刚好过去看看。
远远的就看见原本毫不起眼的村子现在大变样了,一座座的院落拔地而起。
青砖红瓦五间正房,东面灶房柴房,西面是菜园、鸡舍、牛舍、茅厕。一套院子占地半亩还多,宽敞明亮,非常的漂亮。在当时的属于中等人家的住宅了,因为大多数的农户、佃户住的都是土房子,草顶。
除了外聘的泥瓦匠、木匠、石匠之外,其他都是大家自己动手。砖瓦、石材、木料、人工,庄上一共作价十贯钱。按照庄上一月三百多文的工钱水平,只需一共个人三年就能还清了。
不过这种事情着急不来,这一个大庄子四百户,才只建了一百五十套。最快也得冬天来临前才能完工。
“这两天新来了三百流民,不过晁管家要求很严,但凡体弱多病一概不许他们干活,不然的话还能更快一些。”
“这种事情着急不来,道长多理解吧,体弱多病的流民万一带有瘟疫,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更何况咱们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给饼给干粮,还让他们在远离村落的地方搭建草棚居住。”
“这个贫道明白。天下穷苦人太多,如果都救助,咱们没这个能力。有多大本事做多少事情。就比如给流民修建的这个村落,一村二村的小部分人是有意见的,认为不该给他们修这么好。”
一村、二村也在改建,只是有房子住那么着急做什么?
“道长这是用心了,三村的管理的井井有条,各家各户毛驴子养的很好,鸡鸭鹅养的也不错。”
“这都是村中兽医的功劳,经常过来给毛驴子修蹄子。今年春种的时候毛驴都派上了用场,驮东西、拉车、拉磨都挺好。”
这些人算是真正的从晁家庄扎根了,不可能离开了。
房子,在百姓心目中不仅仅是房子,代表的更是家的温暖。
房子建好了,就代表家建好了。
三村的农民土地少,但是几乎每户都有人做工。
要么在碾米坊,要么在造纸坊,每个月保底就二百多文,加上奖金、全勤等三百文还是有的。
工人们不舍得花一分钱,大多数都拿来还房子钱了。
晁盖定的是良心价,十贯钱偌大一个院子,本钱都不够。
傍晚,回到家里后院。
火铳坊的工匠们都已经下工了,只有坊主还在,正拿着一把三尺的长火铳实验呢。
和短火铳不同的是,晁盖要求只发射一颗铁丸,这样能把距离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