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声(1)(2 / 2)

随之,心急如焚的我立即侧过身,扑上了短坡腰地面的凹坑土坎。在暴雨、浊浪与遍地尸骸狼藉的混乱中,小心奕奕爬向了斜侧,不过百十米外,盘踞在段段分支堑壕中;顶着炮火,冲我控制的一段堑壕持续射击,为一条条不断爬上地面疯狗冲击提供火力支撑的敌人。

我就像是在惊涛骇浪,飓风狂飙中挣扎;一通通山崩地裂,跟根本没个落数的重炮,就在我与周匝未知敌人身边掀起了差不多4、5层楼高,冲天而起的浸润着血腥的泥水,就像混浊的巨浪一般拍打着有幸或者不幸者的身体。随着炮火轰鸣炸起的电噬般的剧痛和连带毛发竖立,也跟着污浊的血腥巨浪,迅即一波波侵袭着我的身体。剧烈的振颤与天旋地转,令我的脑浆仿佛在咕咕冒泡沸腾;瞪大了满布血色的眼眸,眼珠都好像要被一波波轰击甩脱出眼眶似的。

头发懵,眼发晕,心头难当一股莫名的恶心。天知道我会不会有幸成为下一个真格兵解,乃至于毫发不留,白日飞升的空中飞人?但昏噩同时思路也异常清晰的我知道,一旦让我过了这百十米的地面距离,落进了勾连一群持续冲我控制堑壕射击疯狗,破碎的沟壕中。自斜侧发起攻击的我,一定会让这群狗日不怕死的,品味品味,什么叫死亡恐惧!炮打不死?炮打不死,老子用枪打,刀捅,用手掐,哪怕就是用牙咬,咬也得咬死你们这群狗日的!

同样的百米,也就是三面围上我占据一段壕沟,最近只有仅仅百来米的敌我间距;对于一群疯狂爬地面冲来的敌人而言,几乎就是奔向死亡的噩梦之旅。一条条横尸其间的疯狗至死也不相信,悍不畏死强行冲过了我重炮火力封锁线的他们,就是这短短百米的距离,成了更多人葬送生命的绝地……

我们的有限的射击堪称虚弱。地面上,三面围拢敌我交火间横飞的子弹成一边倒。但人少有人少的优势。努力埋身地面下,游移在横向宽达7、800米u形堑壕中的兄弟们,就像是穿梭在昏暗未明,倾盆暴雨中的幽灵,就是这样的虚弱的射击,簇簇并不凶猛,却连绵不断,绝对及时,准确致命的点射,正在暴雨朦胧之中,不温不火,不着痕迹的要了绝大多数妄想从地面冲来的疯狗性命。

凡是有幸,逼近堑壕砸出拼着一死,砸出手雷的,不是因着心惊肉跳贴着地面投弹,从堑壕里炸起了冲天而起的泥水;就是舍生忘死,将身子立起,绝大多数几乎没一个逃脱被不知何方射来的子弹侵透,乃至于一枪爆头的命运。极少数,成功跳进了一侧壕沟中的敌人,更像肉包子打狗,根本没有根本就没有丝毫微澜的,便成了又一具填充壕沟的尸体。

“砰!”面对不知何方又被高尖弹就在眼前一枪崩了个脑浆迸裂;米向我控制的一段堑壕挪的疯狗;“突突突……”天知道有多少支枪,在周近发现又一个莫名身陨的敌人后,随着怒不可遏的咆哮乱作在一起!

“吼!”愤怒,仓皇但毫无迟疑的顺手拎过身前倒霉者的尸体,倚为肉盾;咆哮条条后继疯狗,就在横尸盈野的暴雨泥泞中,努力紧贴着地面扑腾着,一寸寸,冥顽不灵的向我方控制一段堑壕挪来!

迅速蹲进沟壕中掩蔽;无视几乎贴着头皮疾掠而过,豆大雨点般堑壕两侧土坯,绽了满头满脸,心惊胆寒的点点泥水。飞快扯开空空如也的弹匣,看了眼手中已成烧火棍子的m21;许光赫立马欲哭无泪道:“奶奶个熊,俺又不是阎,这年头,咋就这么流行小鸡跟黄鼠狼拜年的!?”

“突突……”沟壕弯角旁,万象森85微冲正对着沿沟扑来的敌人,簇簇激烈对射,霎时响个不停。根本无视不过百米上下外,满地扑腾着一寸寸挪过来的疯狗;同样倚在沟壁,如猫般半闭着眼假寐的老甘,只是用三棱刺刀疾速磨擦着自己血迹未褪的‘心肝宝贝’,冷言冷语回了句:“不行就别tm出来丢人显眼。你个穷门杠,最适合直接冲上去拉光荣弹,省得糟蹋粮食;抹黑咱人民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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