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廖佑铭(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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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庞戎这辈子从没想过这般拉风:与一名上将并肩而行,讨论着格斗技击;而身侧是一队结队跨着整齐步伐,在过路的诸小兵忍俊不禁、蹑手蹑脚、偷窥观瞧下面红耳赤、金星闪耀的众将官。

“立正——”

“咵!”立在大楼出口前一名身材修直、仪容俊伟、挺立如松,面色严肃的哨兵英姿飒爽地行了个执枪礼。不过转头间,严正肃穆的表情瞬间焕然以错愕,随即面部扭曲,涨红了脸;看来强憋笑容便是经受严格仪仗训练的人也不能做到轻松自然。当然,一众国家数的上号的高级军官从宽阔明亮的大堂整队齐步走了来,场面是够震撼;不过更令哨兵震撼的是平日里响当当、硬梆梆、顶天立地、笑傲沙场的长官们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那份儿愤恨,那份儿幽怨,那份儿苦痛无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三江四海为之倒泻;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呐。无奈还算不上是老兵的他显然还没老兵油子们的‘韧劲儿’,“扑哧”哨兵强憋不住,岔了气;更似一丁点儿扔进万吨炸药堆里的火星——“笑什么笑!?没见过长官操练吗!?”走在队伍前列的秦綦峰中将面红耳赤大声训斥道。

“哈哈哈哈……”哨兵一听‘操练’儿字,更似充破了气的气球,豪无自觉地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引得同样憋闷的诸小兵声震盈野。众将官本通红的面庞更成了猪肝色,红中带酱,酱中带紫,紫中泛青,愁云惨淡,颜面无光。

“我……”秦綦峰气急欲高举起巴掌,便觉着廖佑铭从身后走了来,慌忙收回。

“得了,小秦,想关静闭吗?”廖佑铭缓步上前制止道。

“我这是恨铁不成钢!”秦綦峰气道。

“你恨铁不成钢,我还恨铁不成钢呐!官大官小,进了这军营都是个兵,是个兵就得同更生,共患难;就是猛张飞也是因为鞭挞士卒被人弄死的,你要引以为戒!”廖佑铭训道。

“是的,是的,我这是气糊涂了……”秦綦峰应道。

“气什么气?难得活跃一下气氛嘛。”廖佑铭抄着手,表扬道:“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列兵,胆子不小啊,我喜欢!当兵的就该胆大包天!那些对着长官夹着尾巴过活,国家怎么能期望他们能在战场上龙威虎胆?”

“谢谢首长表扬!”哨兵喜笑颜开道。

廖佑铭拍了拍哨兵肩膀,替他整整衣冠,道:“列兵,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报告长官,刘禹,18了。”哨兵欣喜道。

“哈哈,半大不小的……高兴什么?以为搭上我廖佑铭这条线,从此前途一片光明啦?告诉你,我手下这群兔崽子可是非常记仇的!”廖佑铭转脸看了看一众铁青着脸的将官,严肃道:“别看你现在笑得欢,小心你明日拉清单!刘禹,明确的告诉你,你在中南海的日子算是快到头了!为了你小子不被这群家伙穿够小鞋,灰暗结束从军生涯,我给你提个建议,乘早写调职报告走人吧。”

“司令员,没这么严重吧……”哨兵刘禹微低着头嘟囔道。

“哈哈……老子参军47年了,吃过的盐比你下肚的米还多!不严重?你当老子堂堂一个上将有心情给你打哈哈?”廖佑铭转头提手指了指脸色异常难看的秦綦峰,道:“认识不?中将副司令秦綦峰,这小子,老子可从小看到大的。知道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成了中将不?”(ps:其实算不上年轻,还差几年才满50。和平年代在军中40好几就能成少将的五个指头都掰得过来,更别提中将了。一般情形下能50出头授少将衔的就都能算祖坟头上冒青烟了。)“不知道。”刘禹茫然道。

“那是因为这小子极其好面子!因为好面子,这小子只争第一不做第二;因为好面子这小子是国防大学头榜状元;因为好面子,全军大比武这小子为了个‘赢’字坑蒙、下药坏事做绝!因为这小子好面子,所以今天他是中将副司令,而他们不是!知道不?”廖佑铭历声道。

“不知道……”刘禹挠头道。

“不知道!?”廖佑铭竖起眉毛在刘禹胸前重重锤上一拳,详怒道:“王八羔子的,朽木不可雕!你小子活了18年了,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换岗后自个儿回去反省反省!”

“司令员,我……”刘禹委屈道。

“我什么我!?你小子是5连肖万财的兵吧?回去好好问问你们连长当年开罪了秦副司令员的家伙都是个什么下场。然后,别忘了赶紧写报告走人,我可不想好好的一个棒小伙被这狗日的活活整成个白眼儿狼!”廖佑铭紧盯着面色异常难堪的秦綦峰道。

“喔……”刘禹低头认命道。

“司令员……”伴着一声急切的呼唤由远及近,一名年龄甚青,身着陆军夏常服的男性少校从大楼门前横道急停下的东风敞篷铁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行到廖佑铭身前,向廖佑铭及诸军官迅速行了个军礼。虽然焦急的面容因为众将官难堪的脸色瞬间意识到什么而快速扭曲变形,不过少顷即生硬搬出勉强的严肃表情。

“小高,什么事儿?”廖佑铭道。

“司令员,曹副主席来电话要申请开放市区空中管制飞行通道及中南海2号停机坪。”高少校强板着脸,斜眼打看了一眼廖佑铭身旁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光头庞戎,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轻笑。

“哎哟,这个老曹啊,怎么也时兴讲排场了?下了次京郊部队回来也要用飞机?”廖佑铭兀自托着下巴道,心中思量着是不是该去香山老干部疗养院去给老头子打报告。(ps:这里‘老头子’指国家前任。)“呃,我说小高啊,你怎么盯着庞中校看?虽然他外貌别致了一点,性情孤僻了一点,人缘生疏了一点,但也不是这么能让你如此瞩目吧?”廖佑铭发现了高少校的异样,道。

高少校爽朗笑道:“呵呵……不是。司令员,这位庞中校,他可是我见过的最能坚定发扬我军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光荣作风的军官!”

“喔?怎么讲?”廖佑铭问道。一旁的庞戎爱理不理看了眼高上尉。

“司令员,他是我第一个见过的一路打听着跑步进中南海公干的人!”高少校道。

“哈哈哈哈……”众将官闻言轰然一笑,阴沉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哈哈……我说庞戎啊,你小子够个性!找不到中南海怎么不搭部车来?全军上下都不该搞特殊化嘛……”廖佑铭玩笑道。

庞戎皱眉,处变不惊道:“廖司令,你以为我想啊?中途堵车了,没法。只有下了车就跑着来了。不想北京城这么大,大爷、大妈死活就没一个告诉我中南海怎么走(ps:老庞面相不善……),若不是中途遇到了出勤的宪兵,兴许还要耽搁一会儿。”

“哈哈……看来人民群众革命斗争意识还是蛮高嘛。现在这北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交通不怎的,隔三差五就堵车,若不是近年开辟了交通应急通道,咱们中央警备司令部正常执勤都困难更别提中央各部门领导了。”廖佑铭似乎联想到什么,转问道:“呃,我说小高,老曹乘飞机回来是不是因为堵车啊?”

“是的……听说城西堵得厉害,曹副主席一行的车连应急通道入口门儿都够不着。”高少校道。

“那怎么不派车去接?要驾直升机搞市区交通,你当国家的钱不是钱?”廖佑铭怒道。

“没法子,接送中央干部子女上学的车进了去出不来,城西应急通道基本全塞了。”高少校皱眉道。

“王八羔子的,乱弹琴!这群狗日的蛀虫!应急通道是他们能用的吗?”廖佑铭怒火中烧道。

“上有政策下对策;现在中央各级干部子女全乘着父母配车上学,更有甚者是父母亲自开车送人,战士敢拦吗?”高少校无奈道。

“不敢拦?不敢拦!?真要是有个什么紧急事态普通道路无法机动怎么办?王八羔子的,今儿个老子就要看看老子的兵敢不敢拦!”廖佑铭愤恨道:“传我的命令:为切实落实中央关于《安全紧急事态处理办法》的相关规定,即日起,除提出申请,中央各级干部私人配车一律不得使用应急通道通行,违者通道管理部队有权不需申告可动用一切方式制止!”

“司令员,这……”高少校震惊,众将官也一脸惊容齐声道。

“怕什么怕?王八羔子的,一群窝囊废!就是天塌下了也有老子顶着,你们怕个什么事儿!?”廖佑铭大义凛然道。

“司令员,这不成吧?难不成主席,总理也得……”高少校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