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接过祭神香,老老实实地三鞠躬,再把香插进影壁前的大香炉里。
“我住哪?”任宁问。
门人讪笑:“公子您又不是客人,以前的院子还留空着。”
听到任宁即将返回帝都的消息,他以前住的院子早就腾空以及打扫干净了。
任宁点头,牵着追风凭着印象往自己以前住的院子走去。
“公子,小的帮你把马牵去马厩栓好。”门人说。
“不用了。”任宁摇头。
他没打算为难一个门人,“我的马很乖,不会弄脏院子。此时天色已晚,我只住一夜,估计明天就会离开。”
门人吃了一惊。
但任宁和太师府的恩怨情仇他也略有耳闻。作为一个下人,他不敢多劝,把任宁送到他的院子,连忙去通知管家。
第二天,管家早早过来候着。
“宁公子,太师和少师还在上朝,他们中午后才能回家。昨晚太师特地让老奴准备了家宴,就设在傍晚。”
任宁点头,“知道了。我会准时赴宴的。”
管家见他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
任宁吃过早餐出了院子,往后宅走去。
穿过庞大的前院,他走到垂花门时,果不其然让两粗壮婆子给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此乃太师府后宅,外男不得入内。”
任宁不意外:“我是任宁。我找四房的六姑娘任惜。”
高门大户就是这样。虽然同住在太师府里,然而兄妹俩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任宁?
俩婆子将信将疑。她们看了看任宁后面的管家,得到身份确认后。其中一人这才引着他去找任惜。
走着走着,婆子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
刚回家,任宁本该先去拜访他祖母以及当家主母才是。但既然任宁不开口,婆子也不敢乱说话。
好大一会儿,任宁才走到任惜的院子前。
太师府很大,然而庶子女住的院子都不大。这倒不是吝啬,而是规矩。
“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得到消息的任惜迎在小小的院门前。当年的小丫头已经亭亭玉立,看见久违的任宁眼都红了。
“好久不见。”任宁笑着点头,“是我回来了。”
进了院子,两人到中央亭子坐下。
任惜像个小八哥,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任宁则隐掉一些血腥,说了说他的从军往事,听得对面的庶妹捂着小嘴,连连惊叹。
“所以哥你成了安全指挥使,是个将军了?”她问。
“哪有。”任宁摇头,“我暂时还只是个亲卫,距离将军还远。”
嘻嘻。
任惜自信地笑了笑,“哥还这么年轻。六妹相信你一定很快能升成将军的。”
任宁不置可否。
他四下看了看任惜住的院子,不由有些茫然。
院子不大却也不旧,一看就知道经过精心维护。而任惜作为庶女,拥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以及若干粗使婆子。
他数了数,眼前丫鬟婆子的人数也不少。
甚至眼前的亭子里,琴棋书画茶摆放得整整齐齐。
并不像她寄到岩陲要塞的家书那么悲凉。
任宁掏出书信递了过去,“六妹,这是你写给我的家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