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押囚队伍沿着驿道一路往北。
所到之处不论城镇大小,无不万人空巷。
此次出征南奉十分机秘。为保突然性,出征前后包括南方四郡在内的普通百姓都一无所知。
不过半个月前大军攻破虎愁关。袁兴文往帝都发捷报时,特意要求传兵令沿途宣传。
于是百姓们才知道南边打了个大胜仗。
任宁押着囚车一路慢慢往帝都赶。而在此之前同样有快马将南奉灭国的消息送往了帝都。
四十多年不算太久,南边的百姓或多或少还有着南奉人打过来的惨痛记忆。
此时听到囚车经过,所有人像过年般欢欣鼓舞,纷纷跑出来看个究竟。
“孩子,你们可要看清囚车里的南奉人。”有中年人抹着泪给下一辈说着往事。
“四十多年前,南奉人曾经带兵路过我们这座小城,到处杀烧掠夺,老百姓可算是遭了殃。你祖父祖母就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要不是当时你祖父让我钻进泥洞里,这才饶幸活了下来……”
说着说着,他指关着队伍前面的旗帜,“记住这些旗子以及将士,是他们帮我们报了仇。”
“狗南奉,去死吧!”
男人的孩子们哗哗地用烂菜叶和臭鸡蛋狠狠砸一顿囚车,才抬头望去。
长长的押囚队伍前面,六面鲜艳的旗帜正迎风飞扬。
“星落军团!”有人惊呼。
六面旗帜中,正中那面鲜红的旗子任何云垂子民都耳熟而详。
而其他那五面则十分陌生,毕竟上面绣得全是龙飞凤舞的大字,可以说毫无特色。
普通百姓几乎都不认识字,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因此很多人看了就忘,到头来只记得一刀一剑挡落星的图案。
李荷白一看不对劲,连忙派人过来宣传。
老百姓们哦哦了半天,才知道此次征战南奉原来还有镇南关以及南方四郡的功劳。
一路往北,沿途路上并不安宁。
但除非南奉人北上劫囚,否则没人会不长眼碰这样一支队伍。
因此一路走得平静如水。
但任宁知道队里囚犯的重要性,并不敢放松警惕。除了每天早中晚各检查一次车队的情况,还派雷二萧纲等人到前面及周边侦察情况。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然而从到镇南关到帝都足足有万里之遥,以车队现在的车速,至少需要走两个多月。
这天,任宁正在默默总结着此次出征南奉的教训和经验。
忽然他心一动。
闲着反正也是闲着,要不弄副组合滑轮出来吧。
之前无论是在岩陲要塞还是广信的应山大营,任宁要么是轻骑兵,要么为了适应南奉的山地而暂时变成步兵。两者都没有大规模携带过辎重。
因此任宁也没有太多起重方面的需求。
而这次围攻南奉都城,他亲眼看到各种重型攻城器械的巨大作用和威力,不由砰然心动。
只是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
这些器械也同样有显眼的缺点,那就是过于沉重。无论搬运还是组装都费时费力。
像突袭虎愁关时,明明镇南关就在背后,然而小兵想攻上城头,大多还是只能拿命去爬云梯。
南边这里没有太多的牛马,所有辎重差不多全靠人力去装船、卸货、运输及组装。
一辆三丈半高的登城车,只用杠杆的情况下需要上百人帮忙才能搬得动,而且速度还慢得像蜗牛。
如果镇南关手里有起重设备,这些攻城器械便能更快地运到宋定城并及时组装起来,那么此次征战南奉估计早就结束了。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十几万人马每天消耗的粮草还是很可怕的。
当时任宁看在眼里,本有意帮忙。
只是后来他每天都在忙着打仗、勘地形、潜进城作奸细以及写战报,竟然一直抽不出空来。
怪不得科学家或发明家大多是宅男宅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