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夺冠的王府更是早有准备。数量众多的家丁和护卫排成长列,异口同声地喊起了口号。
“秦王府加油!”
“齐王府必胜,冠军定然属于我们的!”
“七皇子府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
人多的确势重,但总有些个别的声音特别嘹亮。
任宁甚至清清楚楚听见自家娘子百灵鸟般的声音:“镇国公府加油,相公加油!”
咚咚咚!
龙舟上的鼓点开始激烈地敲响。数条龙舟瞬间就窜了出去。
任宁一心三用。
他一边听着黄明的鼓声一边沉稳地划着水,同时左右张望,查看其他队伍的情况。
哨声未落,旁边四和六赛道上的龙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出数丈。任宁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果不其然,几支有实力的队伍都没有心急火燎地往前冲,以试图占个好开头,而是稳稳健健地往前赶。
但落后的队伍里也有例外的。
晋王的龙舟估计是真心追不上去。划手们手上的青筋暴起,更是哟呵哟呵地划着浆,然而龙舟的速度就是快不起来。
他们的鼓点更是敲得七凌八乱,时快时慢,听起来完全没有节奏。
看完这些后,任宁收回目光,专心划起龙舟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镇国公府龙舟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向上游划去。
岸上的左观礼台里,下完注的吉祥挤回到盈盼身边。
她急得直跳脚,“惨了惨了。将军他们落后了许多啊。”
“这才开头,你急什么?”盈盼很是没好气。
“还不急啊。”吉祥不赞同。
草原上没有龙舟赛,她也是第一次见。但吉祥觉得这龙舟应该和赛马一样。只要一步快,那么步步快!
比如任宁的追风和雷二的奔雷,只要它们先出发,其他马想追上几乎不可能。
“这不一样。”盈盼哭笑不得,“追风和奔雷都是万中无一的顶尖好马。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极其优秀。它们先出发的话,其他马确实难追得上。”
“但赛龙舟不同。”
盈盼指了指遥遥领远的几支龙舟。
“那些划得快的船就像是云垂的本土马,最开始时速度飞快但耐力不足。没过多久它们力气用光后就得慢下来。”
“而我们的队伍就像是脚力稳健的西凉马,初时看起来似乎跑得不怎么快,但可以长时间以稳定的速度跑下去。最终会赶上那些慢下来的马,甚至超越它们。”
吉祥将信将疑。
龙舟她一窍不通,但盈盼拿马来举例,她就明白了。
“要是龙舟队也能像改良马一样,既有云垂马的速度又有西凉马的耐力就好了。”吉祥感概。
“不难啊。”说到养马,盈盼就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父亲和生死不明的大哥。
她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所有的龙舟队员都来自星落军团,没准就有这个可能。”
果不其然。
离开二三里后,那些一开始用尽全力急匆匆往前划着的龙舟,速度虽然还是飞快,但已经渐渐慢了下来。
而任宁及其他落后的龙舟还有相当的距离才能赶上,然而任何人看去,都能看到双方的距离在一步步缩小。
长兴帝从江面收回目光,转到禁军统领身上:“左福,查出来什么情况没有?”
他问是点睛台前的滑脂。
“陛下,”左福满脸的为难,“恕臣无能,暂时还没确切的消息。”
“陛下。”候在旁边的任奕行了个礼:“西码头现在各色人等繁多,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左大人自然以陛下及各位娘娘的安全为重。其他事情都可以暂时往后推。”
左福不由感激地看了给他一眼。
长兴帝点头,目光重新落到江面上。“回头禁军协同锦麟卫,务必尽快查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