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无忧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渐渐下降的体温，还有慢慢变缓的心跳。

她想她的生命应该已经走到尽头了。

云墨抱着苏无忧，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让她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无忧，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还要生一大堆的孩子。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可千万不能对我食言。”

他的声音暗沉沙哑，带着怎么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颈间一片温热，湿润。云墨哭了，无助，绝望，像是掉进了无望的深渊。

苏无忧想要抬手拭去他脸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哭的像个孩子。

“对不起！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到最后。好好活着，听说自杀的人不能到奈何桥去找自己最重要的人。我会在奈何桥等你。”苏无忧附上他的手臂，有气无力道。

云墨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眼皮很重，苏无忧用尽所有的力气睁着眼看着云墨。她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髓里，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时间过去太久她一定会记不起他的模样。

苏无忧突然间想起七年前的那个深秋。她靠在墙边等死，恍惚间朝她走来的那道深蓝色身影，长眉若柳，身形如玉树。

给了她最难忘的七年，爱她如命。

如果她从一出生就能遇到他，那该多好。

如果她能凤冠霞帔嫁给他，那该多好。

如果她能活着，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