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唇交缠，吻出暧昧的声响。

柳非烟的衣物在他灵活的指尖尽数退散，他们四肢纠缠在一起，融入彼此的身体，奏出一曲的乐章。

事后，沈妄言很快睡着了。

柳非烟身体疲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目不转睛地沈妄言的脸，在黑暗中隔着空气与黑暗的夜色描摹他的五官轮廓，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的样子刻进自己的心底。

挣扎犹豫了一晚上，她终于在天亮前下了一个决定。她会给自己和沈妄言一段时间，如果在这期间她能打动沈妄言，她会继续努力下去。

她也许还会为了得到他的爱，努力一辈子。

如果他依然如故，她会选择退出他的世界。

到底已不是百无禁忌的花样年龄。

年少时可以轻狂，可以横冲直撞，以为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奋斗，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人生的阅历多了，反而让人变得胆小，也知道要保护自己，学会更爱自己。

毕竟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人这辈子，除了爱情，还有许许多多为之珍惜的东西。

于是沈妄言早上起床的时候，就看到柳非烟那张明媚的笑脸。

他不是没见过她笑，却很少这样的阳光和温暖。仿佛世界再阴暗，只要她的一朵笑花，就能全部驱逐。

当柳非烟拉着他进洗手间，他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时，沈妄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梳洗台的镜子够大够宽敞，足以容纳他们两人的身影。他身畔的女人没有穿高跟鞋，身高甚至还没到他的肩膀。

和他站在一起的她，显得娇俏玲珑。

当他吐出牙膏泡泡，她也有样学样，同样吐出一口，顽皮的样子令他莞尔。

他伸手揉了揉她软绒的长发，温柔了眉眼：“臭丫头，这个也要学。”

柳非烟咧齿一笑，露出她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白得晃闪他的眼。

两人刷完牙洗完脸，沈妄言见柳非烟要走，一把将她拽回身边：“今天本少爷纡尊降贵，帮你扎头发。”

虽然她披头散发也好看，但他还是想知道经他手打理出来的柳非烟是不是比以往更美丽。

柳非烟怀疑的眼神让沈妄言很不满，“怎么，怀疑你男人不会吗？”

“待会儿下手的时候轻点儿，你是糙汉子，下手没个轻重，疼的人是我。”

在沈妄言的瞪视下，她乖乖闭了嘴。

到底是大男人，又不是个温柔的，下手的时候确实没个轻重。再加上他笨拙的动作，柳非烟不可避免地被他扯痛了头皮。

直到他歪歪扭扭地帮她扎了一个马尾，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她唇畔嗌出一抹微笑：“真难看。”

即便如此，也是他给她的第一次，她喜欢极了。

“熟能生巧。可以的话，我给你扎一辈子的头发。”

沈妄言的字句敲进柳非烟的心坎。

她在心底问自己，她和他可以拥有一辈子吗？

她不确定，相信沈妄言也只是无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