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愤怒的队友终于被拉入了梦境(1 / 2)

 梅伦是心里有数的。

别看这段时间骂的欢,但他可始终没有忽视了正事——

与对方成为熟人是当前阶段的目标,却不代表这个目标是终极目标。

他在这件事上的终极目标是抛开现实中这个骂人阿姨的马甲,在梦中世界“改头换面”,与女孩成为好朋友。

只有这样,梅伦才能通过对方获得巫师圈子里的知识资源。

所以,在这段时间的互相对骂中,他可没少收集信息,为将来刷好感度做准备。

比如说,从女孩匮乏的骂人词汇量这点来看,他就能知道女孩生活的环境是个十分淳朴甚至充满温暖氛围的地方。

那么,基于此,他就可以在真正相处途中适当的显露出一些相反的特质,例如野性桀骜,例如阴暗邪恶,或者单纯的激进富有冒险与叛逆精神等等。

这会给对方带来新鲜感,能让他更容易刷好感度。

当然,前提是适当,新鲜过头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又比如说,在这一个多礼拜的通信中,梅伦察觉到女孩对她的家人尤其维护,性格十分护短。

那么在真正相处期间,他就可以表现出与女孩类似的特质来,让对方认为自己和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同类人,这样会迅速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

类似这种准备还有很多,梅伦考虑的十分全面,更是朦胧摸索出了对方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并基于此储备了一大堆可以聊的话题。

这些都是为了刷好感度而准备,但如果需要,它们也可以直接化作梅伦当前所需的猛料——

只要在一次通信中,稍微改变一下毒舌阿姨的人设,并适当表现出一些好的一面,利用这种颠覆形象般的反差,他就能让双方之间的熟悉程度瞬间拔高一层。

倒不至于让对方直接放下“仇恨”来个惺惺相惜什么的,但效果总归会比保持现在的节奏要强。

只是如非必要,梅伦不想这么做。或者说,如非必要,梅伦不愿意去消减女孩此刻内心中的恼怒情绪——

在他看来,如果操作的好,这其实也是一个能够用来刷好感度的点,比如说在无意中了解到这件事后,教导女孩说脏话,然后两人一起努力打败那个可恶的英国老阿姨……

这种事情必将卓有成效,可如果老阿姨不再那么可恶,那就很难利用这点来达成什么目的了。

“但是如果赶时间,也就顾及不到这个了。”

梅伦有点可惜地想。

……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猛料并没有出场的机会。

晚上他进入梦境中后第一时间发出邀请,竟然就这么显示成功了!

再然后,却又没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

梅伦对此有点迷惑,想了半天,这才有些迟疑地得到了一个答案。

“难道和我一样,需要睡着了之后才能进来?”

这似乎是唯一的可能……

“好吧,要淡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此喃喃着,少年模样的他随后爬到一棵树上,将自己隐藏在茂密枝头深处之后,拿起一,心不在焉地等待了起来。

……

另一边,芙蓉·德拉库尔确实还没有睡觉,或者说,是牙痒痒的睡不着觉。

此时在她的卧室内,一封平摊于书桌上的信件于烛光照耀下清晰可见,其上黑白分明的简短文字被书写的优美且富有格调,然而内容却没什么善意可言。

问:一个聪明的法国人和一只会动脑子的树袋熊之间有什么区别?

……

答:没有任何区别,两者都是虚构的。

……

女孩目前正坐在椅子上,飞快翻着一本名为麻瓜世界动物百科全书的词典,小脸表情一片气恼,却又不自觉带着点茫然。

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骂不过别人更值得生气的?

那就是,不仅骂不过别人,还有些看不懂别人骂她的话!

她不禁想到了前几天对方某封信上写的一句话——

“考虑到你的年龄,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写的字句浅显易懂了,只要上过小学的孩子就都能无障碍……结果你竟然还是不懂?”

……

……

“所以,树袋熊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里面根本没有记载!”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的女孩最终愤怒地将这摔到一旁,继而用咬牙切齿地表情看着桌上那封信。

虽然搞不懂其中的某个细节,但那本就不是重点。

或者说,这段时间,在那个可恶的麻瓜阿姨语言攻击下,她已经不自觉养成了看到对方来信就生气的地步了,不论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而当她弄清楚其中内容所有的含义后,往往会变得更加生气。

“麻瓜都是一群惹人讨厌的白痴!”

这种明知道对方在指桑骂槐地骂人却又搞不懂某个骂人细节的情况简直让她憋屈的发疯,于是女孩忍不住也跟着发动了地图炮。

可惜的是,卧室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听到这句话,所以这也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解恨。

倒是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让芙蓉登时警觉了起来,飞快将蜡烛一吹,然后迅速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了住。

随后没一会,一阵敲门声就突然响起了,伴随着的还有一句略显担忧的话。

“亲爱的,你睡了吗?”

当然没有睡,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女孩委屈地想,但却不准备吱声。

她可还记着早晨自己一番无礼的表现呢——

妈妈的好朋友前来做客,结果自己却只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与礼节。

虽说下午的时候她为此特意挽救了一番,但这也难保妈妈对她没有意见。

所以现在,在客人也许已经熟睡了的时候,芙蓉认为母亲准是来教训她来了,自然不会接这个岔。

于是敲门半天得不到回应,最终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消散一空。

女孩遂从被子里爬出,抓起书桌上的笔,咬牙切齿地琢磨起了该如何回骂对方——

“要以英国人的腐烂恶臭和虚伪做作为核心来侮辱她!”

“要重点攻击她老女人这一事实。”

“要诅咒她生孩子会长猪鼻子,放屁还特别臭,和她说话时的口气一样!”

“……”

“……”

不断思考着,又不断完善这封信,女孩最终写了一大堆。

审核几遍后,又觉得自己写这么多,对方却写的那么少,似乎很没面子,也不自觉有种处于下风的感觉。

于是她又愁眉苦脸地开始了删删减减——

这已经成为她这段时间每晚必备的工作了。

直到半夜,这个工作才堪堪完成。积攒了一整天的怒气也抵挡不住身体中涌现的困顿,女孩最后看了眼信,仍旧不太满意,却也实在忍不住了。

“就先这样吧。”

她神色恍惚地想,“反正她只是个麻瓜,不用太在乎她怎么骂人的……没错,再怎么骂我,她也只是一个麻瓜呀……”

不自觉用出了精神胜利法的芙蓉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终于不再强撑着了,于是昏昏欲睡的她最终靠在书桌椅子上,脑袋一歪,忍不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