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曾?等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p>
吴铭想了又想,站起来走出几步立即转身:“此人是陈立夫的心腹,听他们之间有亲戚关系,我记得徐恩曾现在好像是zhōng yāng党部党务调查科科长,绝对的实权人物!如此看来,浙江高层的内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陈立夫要动真格的了,否则不会派党务调查科长徐恩曾这样的大员来,这是个绝好的机会!”</p>
方佑淳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p>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那个报纸上都有零星刊登,一般人不注意看,更不会去总结起来联系分析。”吴铭结结巴巴完,坐下后有意改变话题:“你快写申诉书,明天我陪你去。”</p>
“好!今晚我就能写完。”方佑淳回到书桌前继续提笔。</p>
吴铭用力掐灭烟头,发现歆不知何时已经伏在短沙发上睡着了,连忙叫方佑淳:“歆睡着了,抱他回隔壁房睡吧,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到隔壁挤挤,这个房间留给你和嫂子。”</p>
方佑淳笑着站起来:“没必要,老夫老妻了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你留下来,今晚我们好好聊聊。”</p>
方佑淳抱着孩子到隔壁房扔给妹妹,吴铭看到桌面上有两张新报纸,连忙过去拿起细细阅读。</p>
当晚,吴铭与方佑淳反复分析目前省zhèng fǔ省党部的情况,预测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应该采取的对策。</p>
最后,吴铭把方佑淳写完的诉状拿来,看完立刻建议在履历一项内容中,把教官蒋鼎文和林蔚的大名写上去,而不是简简单单只写“民国三年到民国五年就读于浙江讲武堂,民国六年任浙军第一师任见习连长”。</p>
方佑淳再三考虑,感觉有些道理,于是立刻重写这张履历,完了躺倒床上不住叹气,似乎这么做有失光明正大,结果再次换来吴铭无情的讥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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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上午九,吴铭换上方稚淳帮忙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的黑sè青年装,方佑淳也穿上了崭新的深蓝sè中山装,左胸挂上青天白rì徽,两人一起步行前往省党部。</p>
进入省党部大门,吴铭暗暗吃惊,大楼前停放着四五辆进口汽车,来来往往不是穿深sè中山装、胸带青天白rì徽的官吏,就是军装笔挺、皮鞋擦得铮亮的将官和校官,很多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吴铭觉得他们大多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可衣领上的军衔竟然都是上校甚至将军了。</p>
进入大厅,禀明楼下传达室jǐng卫,jǐng卫还记得昨天下午前来的方佑淳,客气地徐科长刚到,就在二楼东面办公室,不过好像有不少长官去找他,估计要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一等才行。</p>
方佑淳礼貌地向jǐng卫致谢,拉一把东张西望的吴铭走上宽阔的楼梯,穿过有些yīn暗的长长走廊,来到最东面的办公室门前。</p>
站在门边的值班尉官迎上来,听完方佑淳的解释,接过诉状,指指墙边一张长靠椅声“稍等”就进去了。</p>
二十分钟过去,没看到里面有人出来给句话,反而看到不少官员进进出出,虚掩的办公室门缝里不时传来笑声,南腔北调都有。</p>
来来去去几波人,方佑淳还是不急不躁地坐着看报纸,吴铭却等得有些不耐烦,收起报纸就站起来,正好里面走出两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军官,跟在两个年轻军官身后的值班尉官大声请方佑淳进去。</p>
吴铭低声对方佑淳问道:“用不用我进去?”</p>
“一起进去吧。”</p>
方佑淳似乎早想好了似的,没有半犹豫。</p>
吴铭扣上风纪扣,没看到刚刚走过的两个年轻军官早就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打量自己,吴铭迈开腿跟随方佑淳进入办公室,两个年轻军官相视一眼,随即尾随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