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一行人进入了长乐城。长乐城的情形和花溪城差不多,只是相比之下稍微好了一些而已。刘承业发现街道上居然隔三差五能够看到一顶顶帐篷,帐篷的颜色十分一致,一看就是统一发放的。在如此情景之下能做到统一发放帐篷这种物质的只有朝廷。
刘承业心中一动,难不成这长乐县的官员还是个为民做事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南境的官员也未必都是贪官,这些官员也未必都是高娇都是高太后的人吧。这些日子刘承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满心的杀念!一个皇帝不应该是这种心境!刘承业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下不由一惊,他的额头不由的冒出了一丝冷汗,他差点就滋生出了所谓的心魔。
心魔听起来比较玄乎,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心中的执念过重,最终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标把原本的评判对错的标准完完全全的抛弃,最终无法自拔。若是刘承业心中的杀意因为受苦的百姓不断的增加,那么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不再是为了百姓杀贪官,而是为了杀而杀!
刘承业越想越是害怕,幸亏自己醒悟的早,否则的话说不准此次南寻下来会有数不清的冤魂因自己而出现。许倾城看出了自家夫君的异样,秀眉不由的皱了起来,伸出一只玉手握住了刘承业的一只大手。刘承业感到手上有一丝温暖传来,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不由的舒展开来,他睁开了双眼拍了拍许倾城的玉手,温声道:“朕没事,只不过想通了一些事情,如今总算是踏实了。”他心里不由的感叹老天保佑,自己总算是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许倾城闻言不由的微微一笑问道:“夫君这是想通了何事?说出来听听。”
刘承业闻言苦笑道:“朕这些日子杀心实在是太重了,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心境。”
许倾城闻言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其心中却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刘承业能及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感到十分的清醒,看来他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了。
刘承业的队伍路过之处总能吸引不少的目光,因为他们相对于如今的长乐城而言实在是太过扎眼。一个路边拼命想要搬开一根粗大圆木的人引起了刘承业的注意。
此人身穿一身墨绿色的官服,这正是大盛七品县令的官服,此人应该就是长乐县的父母官了!只是此刻他那一身官服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脏兮兮的很是不雅。但这一幕看在刘承业的眼中却是极为欣慰,他没有想到在这南境居然还有这样的官员,实在难得。
刘承业下了马车朝着那人走去,那人见刘承业朝自己走来却是一愣,但他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仍然在拼命的搬开那条圆木。显然刘承业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手里的事情重要,刘承业见此情景眉毛不由又是一挑。这更加说明了此人心中只有百姓,看不到其他东西。
走的近了刘承业对这位县令拱了拱手道:“您是这长乐城的县令吧,我是过路的商人,见这长乐县受了灾故而想要赈济灾民,不知大人是否允许?”他的语气十分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