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
一队士卒敲打着铜锣,沿街喊道:“钦差大臣,官府断案,若有冤情,既可禀报!”
“钦差大臣,官府断案,若有冤情, 既可禀报!”
能够居住在曲阜城中的,起码有一半以上都姓孔,不过即便同唯孔姓,也难免遭到主家的责难。
毕竟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人都是自私的,只会想着嫡系的利益,所以就算是同样姓孔, 也会受到压榨!
除了暴昭亲自接的那些按键之外, 借着这样的宣传,也让更多的人有冤可伸。
同样的情形,不但出现在曲阜城中的各个地方,徐辉祖也派出人马前往各个集镇,做同样的宣传。
甚至就连济宁府,衮州府都做了宣讲。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有钦差前来审案,审理的还是孔家的案件,所以他们一下就又有了信心,纷纷告状。
因此杨靖和曹铭每天都会接到新的状子!
除了有别的冤屈之外,大多都是状告孔家的!
“大人,夜已经深了……”
在县衙大堂里, 刑部尚书杨靖抬头看了看夜色,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不由得舒展了一下疲劳的筋骨。
问道:“魏国公, 您看呢……”
徐辉祖点点头, 宣布道:“诸位,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继续呢。”
在大堂里面参与处理案件的刑部官员,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揉揉发酸的脖子和手腕。
将桌子上的案卷都整理好,这才陆陆续续的退出去。
督察院右都御史曹铭摇了摇头,满心复杂的说道:“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冤案,真是出人意料啊……”
杨靖端起早就凉了的茶杯,喝了一口道:“这几日前来报案申冤的就不少,明日恐怕也不得清闲啊……”
轻叹一声,曹铭道:“多亏杨部堂有远见,从刑部调来这么多属下帮手,要不然光凭我们几个,这案子不知道要省里到何年月了。”
当日在朱允熥面前看到那么多的状子,杨靖也吓了一跳,
而且那还只是暴昭接手的案件,隐藏在水下的冰山又有多少?
凭着他在刑部做官的经验,就知道这么多冤案,不是几人人就能审理的,
于是当机立断, 从刑部调了一批人手前来。
再说了,既然是要处理孔家的案件,自然要迅速结案,不能耽延日久,否则凭着孔圣人后裔的影响力,拖得越久对殿下越为不利!
杨靖对徐辉祖道:“魏国公,这些状纸案件,今晚就有劳看守了。”
徐辉祖道:“杨部堂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吩咐道:“陈鹏,派人守着这些卷宗,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乱动!”
陈鹏领命道:“是!将军放心!”
徐辉祖又转向张胜问道:“今天派出去几队人马?”
他所说的,自然是去到各种告诉百姓,官府要审理原案的士卒。
张胜回答说道:“今天派出去了十队人马,都出城去到远处,晚上就没回来。”
徐辉祖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杨靖道:“杨部堂,这几日我在一旁听着,似乎孔家在侵夺百姓土地田亩,和霸占商肆上特别多,不知道可有此事?”
杨靖回答说道:“确有此事,在曲阜的商铺有七八成都是孔家的,剩下的也和他们有关系,周围的县丞和济宁府,乃至整个山东,都有大量的商肆……”
“不过最多的应该还是田地,到现在为止,百姓状告他们侵占的田亩就有八万亩了……”
徐辉祖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孔家真是贪得无厌!朝廷赏赐他们那么多田亩,他们居然还不知足!”
“杨部堂,有我之见,应该彻查孔氏一族的祭田和私田数量,否则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所谓祭田,就是,就是祭祀用的田地。